擂台四周，围观的同学神色各异。
大部分的男生们在兴奋地鬼叫，也有女生在为各自的好友加油助威，气氛烘托得像是运动会。
余下的同学，有的凝眉深思，在学习对抗技巧；有的愁眉苦脸，担心以后的擂台赛碰上这两个女疯子。
“许娜和李嫣然算是咱们普通班的站立天花板了吧，打得太过瘾了！”
“就是，我以为江梦老师会把许娜调到重点班旁听，没想到却是方涵。”
“李嫣然的药浴白花钱了，怎么被许娜压着打？”
“哎，拿钱堆起来的纸面实力，怎么能和实打实的许娜比？”
任谁也没发现李嫣然的状态异常。
方涵起身，见江梦老师在玩手机，顿时无语。
“也不奇怪……在以前的擂台赛，如果是两个女生，不会起这么大的冲突。”
“许娜太记仇了吧，被嘲讽了就拼命。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武者风范吧！”
属性面板描述到，李嫣然的气泡是存在时间最短的一种，只有三分钟，属于将死之人解体时掉落的属性气泡。
是以，方涵不顾擂台规则，暴喝一声：“娜姐，快停下！”
然而擂台上的两人哪里听得进去。
见状，方涵足尖一点，轻飘飘越过前面的同学，飞身跳到了擂台上。
擂台上，许娜已经快要疯魔，血性打了出来，不断借助龙筋绳的弹性，跃在半空，使出手刀攻击，如同暴风骤雨。
李嫣然此时意识快要模糊，只是遵从着本能，用《清风明月功》抵挡。
武徒训练时，女生会扎成牢固的丸子头，防止影响。
李嫣然现在已经披头散发，在擂台上狼狈地被动防守。
下一刻，许娜密集的手刀再度劈来。
这一次，她的手掌却放佛撞上了铁板，非但如此，一股不容小觑的弹震力反射回来，许娜只觉得虎口一麻，手腕处的皮筋暴起，竟被震得红肿。
许娜大惊，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方涵，你什么意思？”许娜不由得想起前几天方涵放学后跑到李嫣然旁边，不禁怒火中烧。
“没什么意思，”方涵扶着李嫣然，指尖触碰到她的肩膀，感到一阵发烫：“她打不过你的，她身体应该不行了。快喊校医！”
“她没长嘴，用得着你替她求饶？”许娜揉捏着手腕，心中委屈，狠狠说道。
方涵正要开口，江梦老师已经越过龙筋绳，跳了上来。
“李嫣然的脸色怎么不对劲？”江梦问道。
“不知道，我先把她送到校医那里，老师，你帮忙叫救护车，”方涵连忙说道。
“好，快，快送到校医那里，”江梦老师也是脸色一白，她观察到李嫣然已经气若游丝，恐怕是不行了。
如果真要追究，自己刚才算是玩忽职守，没有起到实训老师的职责。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平时两女生对战就像是过家家，今天忙了点私事，就闹出事来！”
江梦也很郁闷，她连忙拿着手机，打求救电话。
于是，方涵背着李嫣然，江梦老师喊了几个男生，在后面帮扶着，一行人洋洋洒洒，离开了演武厅。
“叮咚，恭喜您获得【力量 9】”
“叮咚，恭喜您获得【悟性 3】”
“……”
“叮咚，恭喜您获得【体魄 7】”
短短的四百米路程，方涵一直听到系统提示音。
但他没有太高兴，人命关天，他自认为有了系统，也不缺一个武徒的属性。
很快就来到了校医室，在校医的嘱咐下，他把李嫣然放到了病床上。
“方涵，你快回去休息，”江梦老师见方涵额头有汗水，宽慰道：“这里有老师负责。”
方涵回到了演武厅，同学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他回到更衣室，换了衣服，往教室赶去。
在教室门口，和许娜撞了个照面。
许娜冷着脸，瞪着他，往左边去，却见方涵也往左边走。
她低着头，往右边走去，方涵又是堵住她的路。
“你什么意思？”许娜索性抬头，冷冷问道。
“今天的擂台赛，我是支持你的，不信你问大头妹，我给你喊加油了，”方涵解释道。
他说出这几句话，觉得自己变得幼稚了，但是见许娜这幅懊恼的模样，方涵又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
方涵回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也会在意大人们不在乎的小事。
但往往是那些“小事”，决定了学生时代的快乐与否。
“那我谢谢你，”许娜伸出手双手，委屈说道：“我的手腕被你的气功震裂开了，我要去校医那里，你现在能让路了？”
方涵一愣，低头一看。
好家伙，许娜的手掌根部确实是一片紫青，手腕处也是遍布红血丝。
“伤得这么厉害？”方涵有点不敢置信。
自己早上才捡起来的气功，而且只融合了2%，已经这么厉害了？
《元力气波功》之所以评级为B级，是因为它不仅是护体气功，更是带了一点反伤特性。
看来，许娜就是在和李嫣然拼全力后，气血不振，所以才被自己融合了2%的元力气波功拿下。
“你以为呢？”许娜白了他一眼：“快让开。”
方涵摸了摸鼻子；“我和你一起去。”
“你随便！”
于是，两人并排往校医处走去，谁也没说话，气氛略微尴尬。
许娜绷着一张脸，方涵则是在思考李嫣然是否能存活下来。
“系统判定，那些灰黑色的属性气泡是将死之人解体掉落的，如果李嫣然抢救回来了，她会变成凡人吗？”
走进校医室，只有一个实习女医生在值班。
许娜呢喃道：“人呢？”
在武科中学，校医不像在前世的学校那么边缘，反而是类似于食堂一样的存在。
武科生嘛，训练打闹，受伤是很正常的事情。
武德中学的校医室里，平常都有三个值班校医和七八个护士。
今天却冷冷清清，许娜便出口询问。
“刚送来一个女生，受伤太重了，等不及救护车，刘医生喊人亲自送医院了，”女医生说道：“来，坐。你是哪里受伤？”
方涵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见墙角的垃圾桶是塞着一个染血的床单。
许娜也看见了。
方涵瞅着她，说道：“应该是李嫣然吐的。”
“哦，”许娜低下头，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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