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没什么不同。
赵斯斯洗浴后就在美人榻上晾发，无聊就翻翻话本，但没等到顾敬尧回府。
不多时，宫里的嬷嬷来府上：“这是宫里的娘娘给王妃的赏赐。”
赵斯斯瞧那些珠玉法琅都腻了：“收起来吧。”
白婵接过盖上红绸的时候，扑来一股淡淡的清香。
能看到水晶罐里是几颗丸子，赵斯斯问：“这是什么。”
白婵道：“回王妃，是荀令蜜丸。”
赵斯斯取来揭盖一闻：“着实香。”
“奴婢来。”白婵对这些可太熟悉，宫里受恩宠的娘娘才服用的香丸，取了一粒包在纱绢捧到赵斯斯跟前。
“王妃可以一试，但需每日服用。”
赵斯斯好奇也就含下：“只是好吃吗，有何功效？”
白婵并不老实，此物也是男女闺房之乐的用物：“可令体香。”
“……”
说巧也不巧，有护卫在外头禀告。
“殿下会晚些回府，王妃早些休息。”
白婵：“……”王妃要独守空房？那香丸岂不白吃。
赵斯斯无所谓，反正都是一个人睡，熄灯后蒙上被子，辗转多时却怎么也睡不下。
子时已过，有一声猫叫。
赵斯斯起身，摸黑唤了句：“小白，你来了？”
“喵、”
小白扑到她怀里，软软的一团。
“我也睡不着，你来也算有个伴。”
她话含笑意，正要抱小白寻些蜜饯来吃，转身的时候像是撞上一堵坚硬的墙。
脚下一并触到一双稳稳的登云靴，赵斯斯浑身绷紧，想要退步，那堵墙突然伸手拽住她。
赵斯斯能清楚是顾敬尧回来。
“殿下…”
“把这只畜生放下。”
等顾敬尧说完，小白已经识趣地蹿下地离开。
赵斯斯忽空了的手也不知放哪：“妾身去叫人来点灯。”
没等到任何声音，她已经被顾敬尧稳稳打抱在怀丢到床榻上。
那床褥好似陷了一个凹槽又把她弹起。
不过两三遭，撞得赵斯斯神志昏沉，喘了几息。
一片黑暗，赵斯斯也不知道顾敬尧在哪里，只听见头顶落下一道声音。
“在等本王回来？”
赵斯斯对着黑暗摇头：“没。”
顾敬尧又不说话了，传来窸窣的动静，他伸手探入她细嫩脆弱的美颈。
赵斯斯一个颤栗，身子免不了紧张，手捉了捉身下的被褥：“殿…殿下要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你方才吃了什么。”
赵斯斯如实道：“是香丸，我就寝前服了一粒，怎么了？”
顾敬尧忽然将她拽起来，长指拢住她的下颌：“下不为例。”
“嗯嗯嗯。”赵斯斯疯狂点头。
顾敬尧有片刻的沉默，才提醒：“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么。”
赵斯斯道：“体…体香。”
“是男子最易动情的香气，里面加有鹿麝。”顾敬尧本就不需要这些药物，可美人非得给她火上浇油。
赵斯斯惊住神，略抬了抬头：“所以呢？殿下怀疑是妾身用来…”
后面的话，赵斯斯没有说完，自是都懂，径直起身想挣脱开，奈何顾敬尧实在霸道，又被他稳稳地捉回来。
她身子无骨似的软滑，只有一层薄薄的轻纱罩住，完全掌控在顾敬尧的掌心，意痒的感觉乘虚而入。
她心里不满，声音有些无辜：“妾身没有。”
顾敬尧道：“慌什么，害不了人。”
赵斯斯想起他那句下不为例，口里像是嚼碎黄莲般，开口就是一通怨：“你怀疑我？你怀疑我是不是？你不想我这样对你是不是，那你还非要娶我回来做什么，我心里更不愿与殿下同榻而眠。”
她喘得又气又急，就好像被嫌弃了般，腿曲曲蹬蹬地想要往后躲。
顾敬尧无视她的抗拒，着实被她最后那一句话动怒，将她压到床上。
“赵斯斯，别闹！”
顾敬尧哪知她能恼成这样，到底是去哪处学来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赵斯斯冷哼一声，别开脸。
顾敬尧精准地将她的脸擒回来，她都能想象得到顾敬尧此刻盯着她的眼神觉得很摄人。
“本王没有说是你，即便是你又如何。”
他是怕会冲动忍不住，才警告她。
“你放开我。”赵斯斯恼他的蛮横与冷漠，一双脚蹬了蹬，脚趾头好像无意触到了什么巨大的物件。
温度烫得她整个人血液霎那间倒流。
她…她真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
赵斯斯都不知自己现在处于何处，一片空白与不知所措。
顾敬尧用尽毕生的理智去忍，还是没忍住，稍有不慎就死在这个女人手里，单手拢住她的下颌，心一狠，低头捻上她的唇。
“你放肆…唔…”
赵斯斯这下彻底清醒了，弓了弓身的乱挣，牙尖寻到那片凉薄的唇就咬了上去。
她哪知此举简直是在挑衅顾敬尧的理智，血腥的味道被迫咽入她的喉咙。
“咬本王？”
喘息交缠的空隙，赵斯斯呼气道：“要不…帮殿下擦擦？”
顾敬尧凉凉一声笑，抬手抚了抚血迹，没再与她计较，单手擒住她的小脚丫塞到被子里，从她身上离开。
听到门从外面掩紧的声音，赵斯斯还没回来神。
走了？
经方才一闹，赵斯斯懵的一整夜都没睡好，顾敬尧不是不行。
接连三日，赵斯斯都躲着顾敬尧不见，能避则避，白日都想着法子出府，天一黑熄灯就寝。
早膳也不安排同顾敬尧一个时辰，晚膳也不等顾敬尧。
夜里就装睡装死。
顾敬尧不扰她，公务在书房处理。
顾敬尧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反常，他真没怪过她，知她明面上脸皮都薄，可过往意乱情迷时，她不知在那上面作乱多少回。
当然，同住屋檐下自是逃避不了撞上共处一室的机会。
赵斯斯直接披衣就想出去望风，才没走几步，顾敬尧的声音如期而至。
“站住。”
赵斯斯走回来：“殿下有事吗。”
那门已经关了。
赵斯斯直了直身回头看，这个混账擅自关门，待她出去定要罚一罚。
顾敬尧示意她：“过来研墨。”
他九殿下是没有侍从吗，没有吗。
赵斯斯抬眼瞪着顾敬尧，当看到他淡然自若的神色，赵斯斯就觉得自己败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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