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林裴还是学生。
“……都行。”
林裴抿了抿唇，为刚才自己的不礼貌行为道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的。”白天泽被他逗笑了，露出一个温柔的表情，“我不会介意。”
林裴下意识地垂下眼，“我只是……我对芒果过敏。”
白天泽的信息素是芒果味。
这下他有些惊讶了，不禁失笑：“那……你点我不是很亏？”
他不会过问客人的隐私，收敛了一切的锋芒。和他待在一起会觉得很舒服，没有压力。
林裴也笑了，“只要能开心，怎么都不亏。”
就如克里斯所说，他来这里就是看帅哥减减压，顺便换换口味，省得继续下去万一被一棵树给吊死。
但他还没做好和别人上床的打算。
“我的发情期还没来。”
林裴躺在沙发里，在小厅里喝得半杯香槟在他的身体里挥发，将他的脸熏得微红。
带着一丝迷人的酒气。
“发情期没来是件好事。”白天泽温柔地说，“来这里的人，大多是为了解决发情期的苦恼。”
alpha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迟迟没有发育。
林裴轻轻笑了笑，没有反驳，“发情期的时候过来，万一被完全标记了不是很麻烦吗？”
一旦完全标记，即使没有感情也会受到信息素和发情热的影响，是法律未曾承认但又等同无异的结婚方式。
即使能洗去标记，过程也会格外痛苦。手术一旦失败，会对Omega的身体带来无法逆转的损害。
“是啊。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我们会提前打一针来抑制成结。”
白天泽露出胳膊，给他看手臂上一颗痣大小的针孔，“不过alpha易感期是不能使用这类激素性药物的，所以我们也会请几天假，等到假期过去再上班。不过这一行也不是我们想休就休的，偶尔也会有意外发生。”
林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Alpha的易感期……也会很难受吗？”
他又问。
“当然。易感期和发情期说白了，都是为了推动繁衍，信息素自然飙高导致的紊乱。”白天泽顿了顿，也有些无奈，“心情烦躁抑郁，想发脾气，这些都是很正常的表现。”
林裴说：“你这样的人，也会发脾气？”
白天泽一个alpha，可比他这个Omega温柔多了。
“我在床上可不怎么温柔。”白天泽笑了笑，“而且，我应该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吧。”
“……”
这下，林裴的舌头是彻底冻住了。好半天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知道？”
他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惊讶，白天泽摸了摸下巴，“因为没有吸引力。”
“你不会一直盯着我看。”alpha坦然地说，“我接过很多客人，即使蹭了那位学生的光，但也还算有魅力。刚才你拒绝我的时候，我还有些失望呢。”
林裴讪讪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忽然响起啪啪啪重重地敲门声。
“小裴！”克里斯在外面一边拍一边喊，“你还好吗？出事了，你快出来一下！”
林裴赶紧过去开门，外面传来一阵隐隐的骚动。
“出什么事了？”
他下意识地问。
“楼下有人发情了。”克里斯上身衣服都穿反了，裤子也是松松垮垮地垂在腰上。
他迅速把林裴给拉了出来，还不忘警惕地扫一眼他背后的alpha，确认情况无异常才松了口气。
“有个alpha在易感期。” 颗粒一边拉裤子拉链一边匆忙地说，“正好他接待的Omega发情期将近，事发的时候两个人还在私人游泳池里玩，没想到……虽然封锁得快，但是附近也有几个Omega，被感染着进入了发情期。我怕出事，所以赶紧来看看你。”
看来，这就是白天泽所说的意外了。
他扭过头，果然对方脸色很哀伤。
这些人说到底就靠皮肉生意为生，现在弄出这么大的事故，也不知道后续会如何处理，总之，不会好过就是了。
“好不容易出来玩，结果还碰到这档子事。”
克里斯很不高兴，但也只能打消一切安排，“听说贵宾室紧急调了一批抑制剂，等会儿我陪你去打一针吧。”
“……算了。”林裴有些抗拒，“我前两天刚打过。”
他想回家了。
留在这里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为了保险，还是再打一针补个效果会更好。”白天泽主动道，“找个beta让他送过来就是。会所后面有一条贵宾通行道，只供特殊客户使用，不会碰见别人。等下请那位beta带你们出去就是，这样也能规避风险。”
克里斯一听，倒也有几分道理，而且很安全。
林裴也同意了。
“那我叫司机来接吧。”克里斯摸了摸口袋，哎呀了一声，“我手机忘在刚才那个房间里了。”
刚才他听见外面有响动，感觉不对劲，赶紧出来抓了个人问情况，这才得知有人发情了。
他一个beta反正没信息素，也不用担心被标记的问题，但是林裴比较特殊，他怕出大事，匆匆忙忙抓着衣服就跑出来了。
“那你赶紧去吧。”林裴催他，“不用担心我，他已经打过抑制成结的药了，我们不会有事的。”
克里斯一听，这才放心地走了。
林裴站在走廊里，白天泽默默守在他身后半米远的地方，四周安静无声。他靠在栏杆上，冰凉的气温从金属和衣服接触的地方缓缓渗透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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