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神秘一笑，在销路画圈的地方填了两个字：学校。
一旁的杨洁看的满头雾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开口问道：“学校？给那里的小卖铺供货吗？那才能卖出去多少啊。”
提到在学校卖东西，杨洁的第一反应就是小卖铺。
这也是大多数人的固有思维，在很多人眼中教育和商业是完全分开的，学校里面唯一能跟商业沾边的就是小卖铺。
可惜小卖铺的市场太小了，根本消化不了厂子的生产量。
顾言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小卖铺，我说学校，是指把跟学校合作，把牛奶卖给那些上学的孩子。”
学校这么大的市场目前还没人盯上，起码在小县城这边还没人做，顾言记得大概是09，10年的时候才普及开来，牛奶企业才开始陆陆续续进入学校，当然这也是在当时上面的支持下发展的，那时候有一个非常火的概念：学生奶。
上面注重小孩的营养供给，提高学生的营养健康水平。
由学校跟外面的奶企合作订购鲜奶，每个小孩每个月交十几块钱，就能每周领上四五瓶。
别小看这十几块钱，一个班有几十个学生，每个学校都有好几十个班，算下来的市场绝对很庞大。
而且别忘了这是非常稳定的销路，学校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大的需求量。
杨洁听到顾言的话诧异地挑了挑眉，她是一个很精明的女人，瞬间就察觉到了顾言说的市场有多大。
不过，这块市场可不是这么好拿的，杨洁语重心长地提醒道：
“学校不会那么轻易跟你合作的，首先你那个厂子生产的产品就不过关，其次想进学校，需要很硬的关系才可以。”
“甚至有时候关系比产品都重要，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当然，如果你给他们的优惠够大也有可能，但那样你的利润空间就几乎就没了。”
顾言听完冷静地点了点头，杨洁看问题的确一针见血，她说的都是需要克服的难点。
给孩子们喝的牛奶，还是通过学校提供的，肯定会非常注重质量。
毕竟万一小孩喝出了什么事，校长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
这一点顾言有自信解决，等回去把设备更新一下，顾言亲自盯着改进生产程序，相信肯定会变好很多，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难以下咽。
至于关系……
顾言眉头微皱，这个不好办啊。
学校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校领导属于那个体系里，不过又有一定的独立性，能允许商业行为的出现。
而且那些商业行为，可都是大蛋糕啊。
这么大的利益，领导们当然要给自己人喂饱，如果你不是自己人，那他们不会轻易让别人吃的。
就比如学校里的小卖铺一样，没点人脉你都开不进去。
“我有一个建议给你，你要不要听听。”杨洁看到顾言为难，笑吟吟地开口道。
看到顾言被难住，杨洁开心地笑了出来。
倒不是幸灾乐祸地笑，是杨洁觉得这样的顾言才真实。
一直以来，杨洁都觉得顾言身上有种矛盾感，做什么事都很老成而且从容不迫很有把握，一点都没有年轻人的毛毛躁躁。
那次在酒桌上，大家都喝的不少。
杨洁跟顾言闲聊，发现顾言即便不清醒，说话也滴水不漏很有分寸，有时候杨洁都感觉顾言跟她大哥很像。
可顾言才十六岁啊！
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正是天老大我老二的年纪，却稳重的不像话。
无论是谈到未来的人生规划，还是对世界的看法，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的成熟，都让杨洁对顾言非常好奇和不爽。
好奇是好奇顾言年轻热血的一面是怎样的。
至于不爽……
大致形容起来就是：你个小弟弟，居然比姐还稳重，这样自己哪来当姐的成就感，必须得让他破功才行！
所以，看到顾言被难住，杨洁内心窃喜，准备巩固一下姐姐的威严。
然而，顾言又一次让杨洁的小心思落空了。
“二姐，你先别说，让我猜猜。”顾言摸着下巴一脸思索，片刻后笃定地问道：“你是不是建议让我找李叔？”
杨洁瞬间瞪大了眼睛，错愕地看着顾言，手上的咖啡差点翻掉。
这……这都能猜到！！
“看来我猜对了。”
顾言看到杨洁的神色，满意地点了点头。
杨洁这次真被惊讶到了，疑惑地问道：“为什么猜是李叔，你跟他才见过一面，而且我在这边的人脉不止是他自己，我不明白。”
顾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眉头舒展又恢复了以往的自信和从容，解释道：
“我也是随口一猜，上一次吃饭你说李叔是商业大佬，在金平比你管，说明他这个人应该在当地的人脉圈子很广，而且你跟李叔明显特别熟，找月儿都是他帮的忙。”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认识的人里，能量最大的就是李叔了，所以只能猜是他。”
杨洁听完后沉默地点了点头。
逻辑的确没问题，但这么短时间想到这么多，而且还是身在局中的情况下，实在太离谱了。
能做到这一点，不仅要心态够稳，脑子还真得很灵活才行。
“言弟，你真的只有十六岁？我是说你是不是多活了几年忘记算进去了？”杨洁神色怪异地看着顾言问道。
顾言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实则心里非常惊讶。
多活了几年没算进去，那不就是重生！
自己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还是说杨洁的洞察力这么敏锐？
“不开玩笑了，你猜的对，我建议你去找李叔，有他在你厂子的产品能进金平所有的学校。”杨洁摇了摇头不再乱想，认真地给顾言提建议。
至于找到李刚后怎么达成合作，利益怎么分配，杨洁没有教顾言，她相信顾言肯定能处理好这种小事。
“我知道了二姐。”
“我打算等会去把产品的问题解决好，然后就去找李叔谈谈合作。”
顾言轻轻点头说道。
自己的思考加上杨洁的指路，总算将最后一块销路填补了上去，完善好了改革牛奶厂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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