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客人，这是鄙店的茶与酒
“烤鱼！烤鱼！”
这青鱼份量并不轻，有十斤，柳晨不是没考虑「蒸鱼」，但塞到蒸锅里隔水蒸，要么切头去尾，要么折叠鱼躯，而这样就丢失了食材的完整性。
以柳晨个人的想法，原滋原味的食材，就相当于食材的原生风味、食材的原生颜值两手都要抓，我全都要。
恰巧，柳晨一眼瞄到了烤鱼所用的“大炉子”。
这个炉子就摆在店面角落的桌子上，很标准的现代烤鱼店特制方桌，通电后这个炉子很快就能发出高温。
这大小、宽幅，足够装整条的青鱼。
就在柳晨选定了《烤鱼食谱》要进行时。
另一个虚拟界面弹出：
「提醒！店长您的招待目标又饥又渴，距离菜品新鲜出炉还需要至少半个小时的时间哦！」
「新手店长营业的第一堂课：请先给客人上一壶茶/一壶酒吧……」
这还用模拟器温馨提示！柳晨暗自汗颜，吐槽了自己这个新手店长还真是菜到没法看，竟然忘了端茶送水这服务。
环望了开放式厨房内部。
找到热水壶。
趁着冲泡茶水等待之际，柳晨又翻了翻冰箱，找到一壶未开封的清酒。
酒壶标签上写着「龙吟纯米」、「大吟酿」字样。
柳晨心里又嘀咕了：“不是茅台、绍兴这些国酒？这跟餐厅原身开设在东瀛肯定有某种关联的吧？”
清酒就清酒罢。
老爷子尚在世时，就曾揪住柳晨，教育告诉小柳晨清酒的温酒之法。
找了一圈，没发现温酒器，煮酒的专用器具。
但也没关系，可以用隔水加热的法子。
柳晨找到了一种专门温酒用的挂杯，开煮另一锅热水，自带勾耳且装满了清酒的挂杯，轻轻一勾就挂在锅的壁沿上。
一小会儿后，泡茶的水热好了，柳晨泡好茶，连带茶壶与茶杯一起呈递到吧台上：
“叶城主，请用茶。”
叶孤城嗅嗅鼻子，闻着茶香，点头称赞：
“没想到城外小小店铺也有这么好的茶叶！”
嘴上称赞着，眼睛却一阵发直的，呆愣愣盯着煮水的现代电热器。
相比稀少罕见的高品质茶叶，叶孤城更关心与好奇的是。
这水，怎么就自己沸腾了？
不见明火。
没有薪柴。
这实在是……
「白云城主」叶孤城表示。
人懵了。
柳晨见叶孤城一脸小盆友有很多问号的表情，内心使劲忍笑，其实就现代电器而已，可不是什么妖术。
你是否有许多问号！
叶孤城的耳朵突然又动了动，循着沸腾的水声看向了另一个更大号的锅子。
一阵浓郁酒香混在蒸汽间弥散而出。
“老爷子说过，37度的清酒，接近人体体温时，舌头从酒水感知到的「甘甜味」会达到峰值。”
柳晨回忆老爷子的语句，将挂杯取出，热酒倒进了酒壶：
“后面即使温度再升高，酒的甘甜味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了。”
酒壶与酒杯装上托盘一并呈递给了吧台前的叶孤城。
“叶城主，请，茶水您尝过了，这是鄙店的酒。”
“这酒……”
叶孤城倒出酒，微微晃荡一下酒杯，看见杯子里的液体清澈如水，没一丝浑浊感，眸子里满是惊异和疑惑。
这样子似水的酒，有酒味吗？叶孤城带着疑问举杯饮尽，瞳孔赫然间扩张开。
在40度浮动的微热清酒，口感温和，味道不浓不淡，喝下去了仿佛有一双温热的温柔女性手掌在抚摸他的口腔、舌头和喉咙。
叶孤城意味不明的“唔”了一声。
他闭上了眼睛。
面部线条变得柔和，孤傲与冷峻全消失了。
片刻，叶孤城放下空酒杯，声音似从胃袋深处传出有些沉闷：
“好酒！”
他目光直勾勾看向吧台里的年轻店家：
“掌柜，这是什么酒？”
“清酒。”
“清酒？清，意为清澈无瑕？倒也十分贴切的名字。”
叶孤城提起酒壶，又倒了一杯饮尽后，啧声道：“它的甜味，香气，像是某些果酒，可又没有果酒的酸与涩。”
“但……江湖人多爱烈酒，我亦爱烈酒，这清酒好则好矣，却并非我的偏好！”
“烈酒么？”柳晨只是笑了笑，拿过叶孤城面前的酒壶，几乎将酒壶整个儿浸到了已经完全沸腾的热水锅里，只留壶口悬浮在水面上。
过一会，取出酒壶，柳晨用毛巾包住，亲自给叶孤城倒了另一杯酒：
“这杯酒，叶城主，您再尝尝看。”
酒很烫，连杯子都略微烫手。
叶孤城却依然一口饮下这杯温度更高的清酒。
刺激感的香气，立刻在舌尖上炸裂。
辛烈感，汹汹弥漫。
而热酒咽下肚之后，胃袋暖洋洋，叶孤城感觉自己身体酥酥麻麻，软若无骨，醉意散到脸上也浮现了红光。
“好辛烈的酒！”
“掌柜，明明是同一种酒，为什么口感差距如此大？”
叶孤城放下酒杯，吐了口气：
“一杯是清甜！一杯是辛烈！”
柳晨注意到叶孤城脸庞上有微微汗液，像是被酒的辛烈蒸熏，笑道：“因为高温产生的加热反应会让酒的辛烈感加剧啊。”
叶孤城：？？？
他每个字音都听懂了，串成一句话，却有些艰涩深奥，比如这个「加热反应」是什么意思？
柳晨却没时间详加解释了。
在他成功奉上茶与酒后，新的虚拟界面弹出。
……
「深夜贵客招待进行中，店主您将要烹制本小店的独一无二美食啦……」
「你可选择以下两种模式——」
「1.引导模式」
「2.自由模式」
……
“引导模式？是我理解的字面意思吗？”
见模拟器并没有展开详细的资料，柳晨好奇心满满，有心要测试功能，于是点下了「引导模式」这个选项。
「叮，欢迎您使用引导模式。」
「您已选择食谱《烤青鱼》！」
「深夜食堂模拟器竭诚为您服务，在引导模式期间，宿主将暂时失去身体控制权……」
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量突然接管了柳晨的身体。
柳晨变为灵魂状态，以悬空的上帝视角，看见了自己的身体在厨台前站直，神情专注，气场强大。
他的身体像是在修整。
过了几秒钟，右手忽地从侧旁的刀架上，拔出一把厨刃。
寒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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