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千秋的动作很快，两边来回传话，对方很快就回复了季清鹤，同意见面。
约定的地点是在一座维护完好的咖啡店。
由于末日丧尸横行，这种没有任何生存价值的店铺，经过十几年还能留存下来，确实十分罕见。
季清鹤和岑千秋两人走近后发现，除了周围精心打理的植物外，落地的玻璃窗上还有像儿童画一样可爱的彩绘，看着那些那可爱的猫爪子图案，让人不由心情舒畅。
“没想到啊，咱们重灾区还有这种优雅的地方！”
岑千秋眼睛发亮，看起来非常喜欢这里，甚至笑着在原地转了半圈，然后弯腰，伸手抚摸着咖啡店外花坛里漂亮的白色花骨朵。
“能有这份情调，看来，这座咖啡店的主人一定是位温柔善良的女神。”
他的春天，或许要来了。
温柔地抚摸着手底下的花，岑千秋开始期待这家店的主人出现。
季清鹤脚步一顿，表情微妙：“这……也不一定吧？”
弯腰看花的岑千秋也跟着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高一米九以上的精壮大汉。
寸头，虎背熊腰，手里拿着一个纯黑色的文件夹。
看对方的眼神，和空是一个类型的，绝对的冰冷理智，连抬眼打量人，都像是在实验室解剖尸体。
岑千秋僵住：“…………”
这人他认识，一个出了名死要钱的情报组织的首领，薄无命。
爱情之火还没升起，就熄灭了。
季清鹤走上前，道：“你好，我是陆长鹤。”
他直接自我介绍，没有问“你是不是来接头的谁谁谁”，那太弱智了。
如果对方有志竞争城主之位，却连区区一个清场都做不到的话，那他还是别聊了，转身走人吧。
连最基本的人手和权势都没有，还谈什么上位？
闭上眼做梦可能更快一点。
“我是店主薄无命。”薄无命淡漠点头。
两人都没有握手。
这样就算打了招呼，站在店门口的薄无命稍微侧身，语气不冷不热。
“请进。”
岑千秋只负责联络，不参与谈判，看着两人进去后，就默默地坐在外面的花坛里祭奠他可怜的爱情。
坐定后，薄无命递出手中的黑色文件夹，开门见山道：“只要二位愿意加入，事成之后，城内凡是关乎全城利益的重要事务，我们绝不插手，即使是最高的几个位置的任命，也都由长鹤先生说了算。”
因为基地里陆姓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大家都习惯称呼排行或是直呼名字，尊敬点的，就加上先生二字。
“薄店主客气了。”
季清鹤接过文件夹，翻开一看，发现里面条款细致，双方各项权利义务，包括什么叫做“关乎全城利益的重要事务”，里面都一一列举了。
辞藻简洁明了，几乎没有漏洞，明显是有备而来。
“这合约是谁写的？”季清鹤抬头，有些好奇。
对面坐着的薄无命声音没什么起伏地回道：“我。”
一直盯着他的薄无命看出他有合作的意象，伸手递出一样物件。
“笔。”
“谢谢。”季清鹤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接过，边签字边说，“你这性子，倒是和我家辅佐官有几分相像。”
听见这话，薄无命脊背做得更直了，唇角动了一下，才道：“我这里有个绝密的消息。”
“是我刚得到手的，无人知晓。”薄无命怕季清鹤不在意，又添上一句强调了一下价值。
季清鹤抬眸看向他：“什么消息？”
在自己的地盘上，薄无命也不怕季清鹤赖账，道：“有势力获取了陆长夜那边某个人的血液，大概是提取了战场遗留的血迹，据分析，注射人体后能提高对丧尸病毒的抗性，异能者使用效果更佳。”
季清鹤“哇哦”了一声。
“这是进化成唐僧肉了吧！这种功效，绝对是国宝啊！”
薄无命点头，真诚地说道：“没错，这条消息各大势力都在买，我可以先一步卖给你，过几天再卖给其他势力，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当然，如果长鹤先生对这份血液有兴趣的话，我也可以帮忙调查。”
季清鹤搓了搓手中已经签好字的文件夹的冰冷边角，摇头道：“这种国宝还是留给其他人吧，我独善其身就好。”
“这确实是个重要的消息，你想换什么？”
薄无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生硬的笑容。
……
“就是这样，你们两个自己看着办吧。”
回到祭祀厅，季清鹤随手把文件丢给陆长夜和岑千秋，然后就扑到沙发上，把头埋进毛茸茸的垫子里。
陆长夜皱眉，看向角落里难得现身的空：“薄无命提出的条件居然想见长空先生？见了做什么？学剑术吗？”
空站在阴影里不说话，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薄无命不会是在骗人吧？怎么可能有这种效果的血液，这还是人血吗？”听到能提升抗性，陆长夜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岑千秋较为公正地说道：“虽然作为情报组织的首领，薄无命总是死要钱，条件高到劝退，但信誉却一向是极好的，他提供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
说明那血就是在陆长夜等人的战场上提取的。
但就是因为消息是真的，陆长夜才烦躁。
“啊！我真是服了他们了！”
“这些人怎么就没一个安分的！不是研究新式丧尸病毒，就是研究异能者血液！他们要是能用这十年如一日的毅力去清扫丧尸，咱们重灾区的道路早就打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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