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捅的不是两刀，而是三刀，郝大哥你之所以看到两刀，那是因为，凶手，一刀在角子摊，一刀在石像哪儿，同一位置捅了两次。”
余慧瑈仔细回忆起尸体被清理出来时，她初次勘验。
“何以见得？”
“你看这儿，有大片滴落的血迹，这不是死者被追至这里滴落的，反倒是跟凶手拼命的时候落下的，你看这儿有血脚印移动痕迹。”
余慧瑈随意的蹲在地上用小手指指甲在青石板缝隙里扣刮了点儿混合泥土的血渍，凑近眼前边看边溴，边和郝捕头说这自己勘验的结果。
郝捕头纳闷这脏不拉叽，混着血味泥土有什么好看的，便学着余慧瑈也扣了点缝隙里的混着血渍的泥土瞅了瞅。
‘咦，好臭’
郝捕头又学着余慧瑈将带血的土渣子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差点没恶心死他。
看着有样学样的郝捕头，余慧瑈有些无语，‘我这么干，是为了确定这地上的是血，而不是别的啥。
你这学我，有啥用？’
余慧瑈内心诽腹，无视郝捕头的举动，慢慢站起身来，举目四望，将口中没说完的话吐了出来，“另外，这角子摊有被移动的痕迹，赖婶婶常年在这里摆摊，从来就没把这摊位收回去过。
所以，这摊子在死者跟凶手搏斗的时候，被撞的移了位置。
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点印子，你看这儿。”
余慧瑈指着支撑整个摊位的几个腿儿给郝捕头看。
“还真是，六娘，你这眼睛真行。”
郝捕头看着那轻微的移痕，责备自己勘察时没看仔细。
“郝大哥，这些都是你我的猜测，真实情况，去牛叔那里验尸便知。”
余慧瑈根据现场余留的痕迹，在大脑里还原整个作案过程，为了能进一步的验证她的猜测，她觉得有必要去衙门的验尸房，找牛仵作核对一下验尸结果。
“贺六，你带人把这里收拾一下，能当证物的都带回去。”
郝捕头听余慧瑈这么说，觉得光凭现场痕迹不能证明什么，一切还是得看尸体说话。
他把贺六留下来处理现场，不能这么一直封街，那些农户商铺的还得要做买卖。
“行，老大，我顺便在跟这些街坊邻居打听打听，有啥可用的消息。”
贺六为人机灵，有分寸，郝捕头留他下来也有这份打听消息的心思。
“你打听消息可以，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瞎说。”
“哪儿能呢。”
这边儿，郝捕头不放心的嘱咐着贺六，那边儿，余慧瑈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在跟隰砚斋掌柜攀谈，借机问出点有用的消息。
“李叔，那就说好了，晚上回去我就跟我阿耶说，把那芸香白木给您打砚台礼盒。”
“那我就不客气了，六娘，这是订金，你拿好了。”
“承蒙惠顾，李叔。”
郝捕头刚跟贺六交代完，就看到余慧瑈再跟隰砚斋掌柜有说有笑。
“你行啊，六娘，这么会儿功夫就给你阿耶拉了一单活儿。”
余慧瑈笑笑，不接郝捕头的话，岔开话说道，“我还打听到一点消息，不知道跟案子有没有关系。”
“啥消息？”
郝捕头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问着余慧瑈‘嘿，你这丫头，这一会儿功夫，就套出消息来了。’
“先去牛叔哪儿，验完尸再说。”
“那走。”
余慧瑈才不管郝捕头好奇宝宝的样子，心里只记挂着验尸一事。
早完早了，她还等着回去看自己的成绩。
郝捕头看着余慧瑈这会儿，不想说的样子，也不多问，他也想赶紧弄完，好去喝酒去晦气。
不多时，两人就到了衙门的验尸房。
“牛叔，你确定是被捅死的？”
余慧瑈手下没停，仔细勘验尸体，耳朵却一字不落的，把牛仵作他自己的验尸过程，听了个完完整整。
听到他的结论，再跟自己勘验的结果对比一下。
余慧瑈不置可否。
她觉得，罗老焉不是被捅死的这么简单。
“不是捅死的，那能咋死的？”
“我说是窒息死的，叔儿，你信不？”
“明晃晃的两刀在这摆着呢，脖子也没啥窒息死的痕迹，你告诉我，他咋没气儿的？”
牛仵作看着跟圆球一样的小丫头，来了就刨尸，还把自己验尸的结果给否了。
气的他，吹胡子瞪眼。
“右胸一刀是反抗伤，不致命，致命的是左肺这两刀。”
“三刀？”
牛仵作一副‘你瞎啊’的，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余慧瑈。
想从她脸上看出她在胡说，口中质疑这余慧瑈的专业性，“怎么可能？左肺明明是一刀，都捅漏了，怎么可能是三刀。”
“牛叔，你看左肺这儿的皮肉，切割不均匀，若是一刀，上下断口是均匀，平滑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出现刮层。”
余慧瑈手指掰开左肺处的皮肉示意给牛仵作看。
“看此处，有反抗痕迹，本来，凶手可以一刀扎透，但死者为了活命，死命反抗才没扎透？”
牛仵作认真看了皮肉的断口，也用手摸了摸，承认了余慧瑈的说法。
“都被捅了两刀了，他为啥不喊？”
郝捕头回回看这小丫头验尸，回回佩服，‘这么大点的女娃娃，就敢翻尸，看她这举动，我胃怎么这么难受，唔，想吐～，(⊙o⊙)哇～，得忍，不能吐。
哦，对了，人都被捅了，不可能不喊。
但，现场看就两人打斗痕迹，没有第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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