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后，白婉和秦子轩相互一视。
与此同时，牛婶子送来了可口的饭菜。考虑到秦子轩忙碌得没来及吃饭，白婉暂停接下来的谈话，让他先吃了几口。
“婉婉，有件事情忘记跟你说了。”秦子轩吃饭的时候斯条慢理，他突然想起了件事情，便将手中的筷子搁置下来，认真地补充道，“我有让人去调查过方老爷，有个事情我很关注。”
“什么？”白婉不解地望着他，真要说起来的话，方老爷这个人她还真没有好好地去查。既然秦子轩现在这么说，那肯定是隐藏着什么事儿
对此，秦子轩也顾不上饭菜，他也吃得差不多，更重要的是眼下他的确需要白婉帮自己出出主意。
“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方家是靠什么发家的，根据我的调查，方家祖上并不富裕，也是世世代代的农户。”
“而方家转机就出现在二十年前，传闻当今骠骑大将军攻打匈奴，不慎被算计，以致大军溃败。他九死一生逃离，想入京禀报此事，却不料大军朝中有匈奴的内应，他差点死在了回京的途中。”秦子轩面色凝重地讲述着。
白婉坐在他的对面不曾言语，面色平静地聆听着。
“就在他弥留之际，方家的祖上，也是如今方老爷的父亲救下了大将军，并舍命将其互送回京。最后真相大白，大将军为了感谢方家，恳求皇上恩赐珍宝。方家则靠着皇上恩赐的珠宝，在禹州城内稳定了下来。之后做了些不少的生意，方才有今日这般地位。”
秦子轩端起杯盏，抿了口清茶，也算是消消食。
只是白婉听闻后，用疑惑地眼神望向他，问：“就算是方家背后有骠骑大将军照着，他杀了人，那也应该与庶民同罪。只是我没有明白，你所说这些同你要说得那件事又有什么关联？”
到了重点部分，秦子轩顾不上喝茶，搁置下杯盏，继续面色凝重地解释起来：“方家做得诸多生意里面，其中一个生意是对村户所种植的粮食进行购买，由他贩卖出去。价格相较于高一些，自然就引来了不少的村户。”
“这些村户之中，就包括陶林村。然而在陶林村旁边的邢村有一户人家，可以说得上是产量大户，手中良田不少，也算得上是富裕之人。偏偏他不肯将粮食卖给方家，坚持要自己出售。方家有赵国不少人询问，奈何那家人就是不同意。”话至此处，他稍稍一顿，“你猜猜，方家之后是怎么解决此事？”
白婉黛眉微蹙，摇了摇头。
秦子轩冷笑一声：“他买通官府，以欺诈罪将那户人家一网打尽，害得他们家破人亡。传闻，有一子活了下来。那日在衙门来收监时，那小儿子因出去玩不曾回来。后衙门也去搜查过，奈何怎么都找不到，也就当做人死了。”
到了这里，白婉总算是明白了秦子轩的意思。
她恍然道：“你的意思是，杀害方公子和芳娘之人，很有可能是这个失踪多年的小儿子？”
秦子轩满腹凝重地点了点头，无奈地说：“当然，我也只是单纯的一个猜测而已。方家做事霸道毒辣，这些年得罪了不少的人，可谓是树敌无数。之所以觉得此案有问题，纯粹是听闻，那个小儿子当年被道士所收养，如今已经打算下山复仇了。”
“搞不准，那小儿子是个幌子呢！”白婉并不相信这条线索，轻蔑地冷笑了声。
秦子轩没有回应，其实他心里也有这样的担忧。
正因如此，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也没有发下逮捕令。
“那……按照婉婉的意思，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秦子轩望向她询问着。
对此，白婉垂下眼帘，思索再三后，道：“我想去查一查谣言的源头，而你去查查方夫人如何？”
“方夫人？”秦子轩有些纳闷。
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必不可分的关系么？
白婉解释道：“如果是谣言，那么就证明有人在故意混淆我们的判断。至于方夫人的话，在你刚才提及时，我的心里面多少有些怀疑，只是还不确定罢了。毕竟，方老爷死了，哪怕方公子和方小姐再不得方老爷的喜爱，他们也是能够拿到方家的所有家产。”
“至于方夫人这没有任何子嗣的外人而言，根本就站不住脚跟。那她作出这些事情，也就有一定的可能了。”
可秦子轩仍然有些迟疑，回想今日见到方夫人的情景，实在是很难想象她会是婉婉口中的杀人魔头。
不过婉婉都这么说了，那么他去办就是了。
“我知道了。”
就这样，白婉和秦子轩的谈话就此结束。
由于秦子轩在衙门里面还有不少事情要办，导致衙役找到万仙馆，专程将人给请走了。而白婉继续坐在那里，望着桌案上的烛台愣怔地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旁边传来牛婶子的声音。
“婉婉，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
牛婶子清楚白婉的倔脾气，让她留在这儿几乎是不可能耳朵，不如早些回去，免得路上出事。
白婉回过神来，淡笑道：“婶子，你先回去吧，我继续待会。”她继续坐在那里沉思。
牛婶子看在眼中，满是无奈。刚想说两句，最终还是望了眼，摇头走开了。
只是刚走没有两步，身后突然传来喊声。
“牛婶子，吴明歇息下来了吗？”
牛婶子蹲下步伐，愣了下，开口道：“婉婉，这吴明也不是我的人。平日他跟在你的身边，虽说这住在此处，也不是我能够管到的。你要是找他有事，婶子现在就去帮你喊。”随之就准备动身去叫人。
这次白婉起身了，她拉住牛婶子，摇头道：“婶子，不用了。我亲自过去，正好我有些话想要同吴明说说。你先回去吧，每次都耽搁你到这么晚，我真不好意思。”
“你这个丫头，瞧你说的。”牛婶子见白婉神情凝重，估摸着同衙门的那位县令有关系，到底是没有再多说，收拾着就离开了。
在牛婶子走后，白婉来到了吴明的门前。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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