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照片吗？”秦悦问道。
Nancy把手机递给她，这是一张路演现场的照片，台上的林璇拿着话筒正在讲解，第一排的男生显得及其认真，Nancy指着背影说道：“就是他，叫梁帆。”
两人正说着什么，法务经理敲门进来：“秦总，连成实业的认购说明书传过来了，认购金额两个亿，今天就可以签合同。”
秦悦抬头问道：“连成实业是谁？”
Nancy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机，秦悦明白了，这是桃色视频的男主角出现了。她告诉法务经理：“先不用处理，等我通知。”
“你去找一下林璇，让她到我办公室一趟，你们都先去忙吧。”
秦悦说完，两个人都离开了。
几分钟后，林璇出现在秦悦的办公室。
“坐吧。”
秦悦递了一杯水给她，她并不想苛责林璇，虽然她的妆容依然精致，但红肿的眼眶骗不了别人。林璇是个很有傲气的人，她在格物天使也有四五年了，人长的漂亮，业绩也好，黄明泽一度也挺看好她，只是觉得林璇缺了一点底蕴和沉淀。当然，也主要是她年轻。
“林璇，刚刚连成实业传过来认购说明书，说要认购两个亿。”
说完，秦悦盯着她，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出乎意外，林璇冷笑了一声：“我努力了一夜，才值两个亿啊。”
秦悦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她问林璇：“这段时间，我并没有给你们任何一个人压力，你原本不必如此的。”
林璇苦笑一声：“无所谓了，说吧，公司要怎么处理我，是开除，是通报批评，还是要赔偿公司名誉损失？”
秦悦沉思了片刻：“你自己提辞职吧。”
林璇有些惊讶，她原本已经做好了被通报批评，被开除，甚至被公司要求赔偿的准备。自己辞职，意思是她可以悄悄离开。
她问秦悦：“这不是公司的意思吧？”
从刚刚人事负责人看她眼神，林璇就知道公司不会饶了她。
秦悦点头：“这是我的意思。”
林璇有些感激，她把头转过去，背对着秦悦说道：“谢谢。”
不用看就知道，此时的林璇已经泪流满面，秦悦递给她一张纸巾。
看到林璇的情绪有所缓和，秦悦对她说道：“达成实业的资金，我不会要。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董事长的意思，他不要这样募来的钱，我也不要。”
林璇默默的点头，没有再说话，秦悦让她回去立刻写辞职报告。
林璇在离开前告诉秦悦：“梁帆是我男朋友，这次的关门路演，就是他给我安排的。”
秦悦知道，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她不知道林璇说的是真的，还是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些才这样说。
中午，林璇提了辞职报告，秦悦用最快的速度审批完成，工作交接直接交给Nancy，在大多数人还在吃瓜时，林璇已经离开了格物天使。
下午，秦悦发了两个通知给全体员工。
第一，取消与达成实业的所有合作；
第二，林璇因个人原因已经辞职，工作暂由Nancy负责。
人事负责人到秦悦的办公室：“秦总，总部的意思，是要杀一儆百。”
秦悦告诉她：“如果有人问到，你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直接找我。”
人事负责人还想再说什么，秦悦对她说：“都是女性，多点同情吧，放心，总部有人问，直接都推到我身上就好。”
晚上，秦悦与Nancy一起，坐最后一般飞机飞往申城，缺的5个亿资金，她需要尽快募集完成。
在微纳科技的几年里，秦悦也没有闲着，申城但凡有钱的主儿都被她拜访了遍，尤其是一些老财主，看不懂互联网，搞不清新技术，弄不懂金融市场，硬生生把几个亿的资金存银行里。
经过一天的路演，谈判，在Nancy的协助下，终于募集齐了3个亿，加上总部给的2个亿额度，这个15亿的盘子总算是端起来了。
在签完意向书后，Nancy将所有文案资料传给总部，连董事长都夸秦悦：“把你放在微纳科技五六年真是浪费了。”
离开之前，秦悦约微纳科技的董事会秘书李艺超一起吃饭。她原本打算回去一趟微纳科技，但想到现在是赵文斌主导公司，还是让李艺超出来找他，秦悦还叮嘱他带上小助理一起。
小助理一见到秦悦，就迫不及待的跑过来：“领导真偏心，这么久也不回来看我们一下。”
秦悦开玩笑说道：“你的领导在这里呢，小心李总回去给你穿小鞋。”
小助理还没说话，李艺超就在一旁说道：“我可不敢给她穿小鞋，她在公司神通广大，上蹿下跳，我很多事情不清楚都要问她呢。”
小助理推了他一下，埋怨道：“我哪里上蹿下跳了，还不都是因为你的原因。”
秦悦敏锐的感受到一股粉红的泡泡在两人之间升起，她递给Nancy一个眼神，Nancy会意的点点头。
几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小助理告诉她，微纳科技的海外市场开拓的很好，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已经送样品都送了好几次，其中一个大客户已经开始下小批量订单。
秦悦接着说了一些事情，小助理敏锐的感觉到秦悦比她知道的还多，转头就笑道：“一定是思远告诉你的。”
秦悦点点头，李思远自从出国后，每天都会给他发信息，打语音，美其名曰“咨询”，其实秦悦心里清楚，李思远是不想跟她拉开距离。
不仅如此，李思远经常还发照片给她，都是跟客户，同学的照片。而且照片里面，从来没有一个女性，李思远的心思，让秦悦有些感动。
回去深圳的飞机上，Nancy把深圳募资负责候选人的名单拿给秦悦。
“秦总，这三个候选人是总部给的，具体定谁，由您决定。”
秦悦把三个候选人的履历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几乎一样的高学历，相似的从业经历，连颜值都很高。投资圈内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募资团队一定是颜值最高的团队。
Nancy在一旁点评着：“这个女生教育背景好，这个男的履历不错，另外一个男的家庭背景好。”
Nancy一边说，一边在各个指标上打勾，秦悦想了想说道：“选个男的吧。”
秦悦悲哀的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不再专注分析候选人的能力了，而把性别作为一个重要的评判标准。
Nancy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跟她确认，秦悦点头。
“你让人事负责人安排时间，我见一下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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