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家业的眼前黑了黑，脚下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我觉得你应该要做好准备。”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做好准备？做好什么准备？不中标的准备？
沈家业已经把什么都压在这次的招标会上了，若是不中标什么都完了。
突然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沈家业再次拨出手机。
“婉婷，是爸爸，你现在和苏小姐在一起吗？”
沈婉婷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跟苏昕雅逛商场，因为没有带佣人和司机，所以大包小包的都落到了沈婉婷的手上。
苏昕雅喜欢被人伺候的感觉。
沈家虽然比不上自己其他小姐妹家，但也勉强算个上层家族。
沈家女儿那么狗腿地愿意帮自己背包很好地满足了苏昕雅的虚荣心。
只是这时候沈婉婷一只手接电话显得有些困难了。
“爸，您有事快说，我在和昕雅逛商场呢！”沈婉婷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快问问苏小姐，招标会是不是已经内定了？”
“啊？”沈婉婷显然有些难以置信，不过自己爸爸那么问一定是事出有因，沈婉婷挂了电话就朝着前面没有等她的苏昕雅跑去。
“昕雅，等等我！”
苏昕雅终于停下了脚步：“婉婷，你累了吗？怎么走那么慢啊？”
眼前人轻皱眉头，显然是有些不满，但沈婉婷还以为是关心她。
“没有，就是刚才接个电话耽误了，我听说招标会已经内定人选了是这样吗？”沈婉婷说话还有些气喘。
“怎么可能，就算要内定也是你们沈氏，你就放心吧，只要企划案好好做，到时候我再在我爸面前说几句好话，一定没问题的。”
沈婉婷还有利用价值，苏昕雅不可能现在把她丢掉，于是安慰沈婉婷道。
沈家业听了女儿的消息才放下心来，这下又得意起来，就连传出要参加招标会的黎氏都不放在眼里，还以为内定的人就是自己呢。
一周后，招标会按照原定计划在苏氏集团订下的会场开始。
沈家业踌躇满志，似乎已经看见沈氏资产翻倍甚至有资格和苏氏并肩站在一起的样子了。
开头几家公司讲解的企划案并不怎么样，沈家业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愈发觉得这一次招标会自己志在必得了。
接着黎氏上台，讲解的企划案简直堪称完美，从多个角度规避风险，权衡利弊，这是沈家业根本比不上的。
“看来这一次黎氏要中标了！”
“这个领域正是黎氏擅长的，黎氏吃肉，咱们就连汤都没得喝，还是等下次吧！”
“唉，黎氏这程度只怕是努力几辈子也得不到的！”
……
听着身后的人议论，沈家业不屑地撇了撇嘴。
招标会很快结束，结果要在评审会商议后发布。
这段时间沈婉婷和苏昕雅联系的次数愈发多了起来，就连沈家业也频频去苏氏谈合作，只是苏氏似乎态度冷淡了起来。
结果是在三天后在苏氏总网上发布的，中标的不是沈氏，而是黎氏，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意料之中，唯独沈家业不是。
沈婉婷得到消息后赶到沈氏总裁办公室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
办公室里面所有能摔的东西都被摔完了，满地的玻璃碎片和文件。
沈家业坐在办公桌后面双目通红，因为怒气胸部剧烈地起伏着，整个公司人人噤若寒蝉。
贪婪的人总是得不到满足，得到一点后总是想要更多。
更何况这次招标会沈家业花了那么大的心思，抱了那么大的期望。
“爸，现在怎么办啊？”沈婉婷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她也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明明苏昕雅说得那么信誓旦旦，明明自己爸爸花了那么多的心思……
但是结果一出来，再打苏昕雅的电话，苏昕雅只说是黎氏的策划案做得更好，黎氏还是自己的联姻对象，自己也没办法。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
沈家业确实不知道该要怎么办才好，他已经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苏氏的招标会上，那几乎是自己所有的希望。
“一定是沈亦歌搞得鬼，一定是她，爸，你想啊，黎氏本来不准备参加招标会的，怎么会突然参加了呢？沈亦歌不是勾了黎氏那位的魂吗？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看着父亲满脸颓然，沈婉婷有些癫狂了，丝毫不反思自己，莫名就将这一切都记在沈亦歌的身上。
沈家业的眼里闪过几分了然，一向聪明的他许是被怒气蒙蔽了双眼，竟然觉得女儿说得没错。
“沈亦歌！”沈家业的手仅仅攥成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几个字。
接着似是发泄一般狠狠地将手砸在办公桌上，几秒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快步出去。
在公司的沈亦歌是在给员工开会时听说沈家业来找自己的。
新公司成立，沈亦歌天天都忙着晕头转向的就连露露都顾不上，倒是好久都没留意沈家的动静了。
听说沈家业来了沈亦歌倒有些诧异，沈家业已经很久没给自己找麻烦了。
沈亦歌想了想还是吩咐秘书：“让保安轰出去！”
毕竟沈家业这个人有好事从来不会找自己。
沈亦歌也不会天真地认为沈家业是来祝贺自己开公司。
这种人还是不见得好，省得给自己添堵。
吩咐下去后沈亦歌继续点着投影给员工讲会议内容，只是几分钟后外面的嘈杂声让沈亦歌皱了皱眉。
“先生，你不能进去……”这是公司保安的声音。
“亦歌，你不能不要爸爸啊……”这是沈家业的声音。
这个称呼沈亦歌倒是很久都没有听到过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沈家业称呼自己都是连名带姓甚至还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沈亦歌常常想，就算是面对不共戴天的仇人，语气或许还要好一点。
爸爸？沈亦歌的身上多了几道探究的目光。
会议室的门被人撞开了，沈家业就像是没看到满屋子的人一般，一把就扑到沈亦歌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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