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理解,毕竟他们绝大多数都是目光短浅,且没有什么上进心的,人的本性促使他们见不得别人好,远的不说,仅凭贾瑜那八房娇妻美眷和一大群漂亮贴身丫鬟,就足矣让他们羡慕到不能自已了。
贾瑜从外面走了进来,除了贾母和贾政,余者纷纷起身行礼,以示对族长的尊敬,不管这些无能之辈心里在想什么,他们表面上依然毕恭毕敬,阿谀奉承,渴望着用自己的伏低做小,摇尾乞怜,从他那里换来些可以混吃等死一段时间的好处。
“劳烦你这个孝子走一趟,此次山长路远,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万不可懈怠。”
贾瑭躬身道:“是,请您放心。”
贾菌从娄氏的身后走过来,恳求道:“族长二叔,侄儿也想扶棺去江南。”
“不可,你虽然是贤孙,但年龄太小,经不起这往来近五千里路的昼夜颠簸之苦,况且你还要读书,不可因此繁文缛节的无关小事而耽误进学,我指望着你和兰儿一人给我考一个进士回来呢,等一会回来后,我要考校你们俩这段时间以来的功课,若是要让我不满意,会受到惩罚的。”
给贾敬做回孝子贤孙,并且日夜守灵,贾瑭得到了一百两现银和永久为宁国府巡视城外田庄的工作,贾菌同样得到一百两,娄氏一介女流,没有什么适合她的工作,贾瑜便让针线房给她们娘俩各裁了几身新衣裳,算是额外的报酬和慰劳。
贾政走过来拍了拍贾瑜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教训她们虽然无错,但手段多少有些偏激,不符合你的君子形象。”
他想不明白,好好的孩子,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杀人恶魔,贾瑜在江南处死倭寇的各种手段早已在京城内外广泛流传开来,他听到后大夏天都冷汗直冒,着实被吓得够呛。
上到宗正寺、大理寺、探事司、皇城司和刑部这五级执法机构,下到各府的牢城营和各县的羁押所,均从中获得了灵感,并且推陈出新,青出于蓝胜于蓝,创造出了很多种全新的酷刑,一度使无数百姓谈虎色变,望之生畏,他也因此喜提了“大梁屠夫”这一充满戏谑和恶意的绰号。
其实这件事也有非常积极的一面,人们听到这些惨绝人寰,残忍至极的酷刑,多少都会收敛一些种种不该生出的念头,从而规避先是利欲熏心、然后铤而走险、接着误入歧途、最终害人害己的下场。
贾瑜拱手道:“老爷,我早已经弃文从武,投笔从戎了,我现在是莽夫,会写一些诗词歌赋的莽夫,不再是君子,莽夫就要做莽夫该做的事,杀人放火,狠辣决绝,而不是吟诗作对,手软心慈。”
贾政神情恍惚,久久无语,叔侄二人就这样对视着,众人默默看着这一幕,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道:“不论如何,杀孽太重,不利于长命百岁,你现在肩负着重振我贾家门楣的重任,万事皆要慎之又慎,不可急于求成,亦要怀有对皇权和苍生的敬畏,总之,你心里得有一个分寸。”
“老爷金玉良言,侄儿铭感五内。”
漂亮的场面话还是要说的,而且他此言有些道理,也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好。
这是一位迂腐古板,道貌岸然的老学究,人是好人,但性格确实很不讨喜,他就像行走的绝缘体,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片鸦雀无声,大家对他皆是敬而远之。
除了单聘仁和詹光等一众沽名钓誉,溜须拍马之辈,整个贾家也只有贾瑜愿意和他说话,偶尔登门拜次访,再洗耳恭听他那几句不痛不痒,拾人牙慧的教诲。
毕竟自己是他少到可怜的骄傲吹嘘的资本,另外关怀一下长辈的衣食住行,身心健康,也是晚辈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吉时已到,贾瑜亲自带头,和贾瑭等五个“玉”字辈子弟把贾敬的棺椁从宗祠正殿中抬了出来,在族人们声嘶力竭,感天动地的哀嚎中,经过一系列复杂且繁琐的仪式,由大门出了宁国府,装上马车。
一没有响哀乐、二没有抛洒纸钱、三没有其他亲友家设的路祭,至永胜城门口,光禄寺官员按例赐了奠,贾瑜带着孝女小惜春和贤孙贾菌将车队送到官道口,最后一次三叩首后,站在原地躬身送别。
至此,宁国府根正苗红的祖孙三人:三代贾敬、四代贾珍和五代贾蓉全部升天,这座尊荣至极,首屈一指的百年国公府邸彻底落入了贾瑜这个旁支外室子的手里。
也不知道贾演和贾代化的在天之灵见此会作何感想,会不会把贾珍和贾蓉这两个罪魁祸首,不肖子孙给大卸八块。
百年辛苦耕耘,三代人用血汗打下来的基业,到头来却免费给别人做了嫁衣,还落得个断子绝孙,沦为笑柄的下场,再能看的开的人说不定都要被活活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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