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么？”怜风迈着长腿走过来。
许负头也不抬地回道：“和琪琳聊天，她果然怀疑我了，拿话试探我呢。”
怜风笑道：“杰斯已经向首长汇报了，琪琳目前只是怀疑，还不确定你就是僵尸。等过段时间，杰斯调查清楚，会帮你洗清嫌疑。”
许负放下手机，抬头问道：“冷库里的血还够用几天？”
“按现在的消耗量，五天。”
“行吧，咱们抓紧时间，将冷库里的血用完就暂时告一段落吧，洪康医疗的人造血液明天开始人体临床试验，我得回去盯一盯。”
怜风点头道：“这样也好，趁这段时间我组织一批专家把白细胞、血浆制造技术整理出来，争取你升级二代的时候能用上。对了，还有件事跟你说。”
“什么事？”
“盘古科技从国外引进一条月产100台人造血设备的生产线，由于部分设备需要特殊定制，花费较大，再加上工业园的土地、厂房等各项费用，一共花了6亿。”
许负奇怪道：“洪康医疗虽然是盘古科技的股东，但只占5%股份，仅有分红权，不参与实际经营，生产线的事不用和我说吧？”
怜风语出惊人道：“生产线原价卖给你，要吗？”
“什么意思？”
怜风莫名地看了许负一眼，轻声道：“盘古科技创立的初衷是帮你恢复力量，不是做生意。本来做生意也无不可，但你前段时间提出搞核聚变能源，造宇宙飞船、动力装甲、激光武器这些东西，首长们要是同意了，盘古科技就将上升到战略层面，必须保持纯洁性，由国家来主导，而且我也不能再拿国家资源做商人做的事情。”
许负沉默片刻，看着怜风说道：“洪康医疗可以退出盘古科技，但我个人想参与到项目中来。”
“完全可以，我们欢迎。”
“何时启动？”
“上级首长们尚在讨论。”
说是讨论，实际上怜风做出这些举动，已经表明某种风向了，上面估计和杜卡奥一样，原则上同意许负提出的建议，实际操作起来还需要通盘规划，全局考虑，搞不好直接交给黑色长城去做，毕竟人家科技实力更雄厚，更纯粹，更纯洁。
“洪康医疗注资那5亿就不退给你们了，另外1亿当作预付款，等人造血人体临床试验完成，你们按成本价给盘古科技生产价值1亿的设备即可。”
许负不满道：“开公司就是为了赚钱，设备成本价卖给你们，我太吃亏了。”
怜风没好气道：“设备不是卖给你们，而是卖给我们，最后还不是用到你身上。许负，上级首长让我转告你，人造血是好东西，国家会大力扶持，临床试验程序走一遍，一期、二期、三期结果出来，安全性、适应性、多样性没有问题，全国所有血液中心、中心血站、中心血库至少会购买一台洪康医疗生产的人造血设备。此外，如果洪康医疗资金方面有需要，可以在巨峡市任何一家大银行里申请低息贷款，额度10亿以内。只要申请，银行会走特殊审核通道，3个工作日内把贷款打到洪康医疗账户上。”
典型的打一棒给个甜枣。
这么说似乎不太恰当，因为从始至终许负没有半点损失，怜风他们又帮他恢复力量，又为他制造装备，又给洪康医疗扶持，还允许许负个人参与后续项目，给了他一个将理论转化为实践以及接触德诺文明科技的机会。
怎么看都是赚的。
就是军工领域过于敏感，许负想自由做些事情掣肘太多，这倒也坚定了许负打牢洪康医疗这个基本盘的念头。
掌握技术，力量，资金，资源，人才，未来战端一起，他就有独立发展的资本了。
一代红眼，永恒国度，时空技术……这些上一劫人类的技术他都想弄出来。
“休息好了，开始下半场吧。”许负干劲十足地说道。
怜风下达指令道：“开启强电场……”
五天后。
许负戴着墨镜，挥手告别怜风和朝夕相处了将近二十天的技术人员们，举着手机向停在操场上的直升机走去。
“喂，老李，开车来巨峡市军分区门口接我。”
“好的，老板。”
挂断电话，许负纵上直升机，冲飞行员示意了一下，风吼—8缓缓升起，向西南方飞去。
“许负，要不要安排车送你？”
“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拒绝了军分区领导的好意，许负坐上前来接他的专车，意外发现自家助理秘书小夏也在车上。
“小夏，你怎么来了？”
小夏坐在副驾上，侧身娇笑道：“老板，我是您的助理秘书，您回来了我一定得来迎接啊。”
“不错啊，几天没见，嘴变甜了。”
小夏笑得更灿烂了，甜甜地问道：“老板，要回公司吗？”
“洪总在公司吗？”
“在巨峡市第一医院……”
“老李，去巨峡市第一医院。”
“好的，老板。”司机老李沉稳地回道。
他是个退伍兵，在洪康医疗当司机已经三四年了，平常沉默寡言，但做事很认真。
约莫半小时，三人来到巨峡市第一医院，老李去停车，许负、小李则直接下车走进医院大楼。
这次人造血人体临床试验，有关部门指定了第一医院、第二医院、第三医院为试验单位，其中巨峡市第一医院最早开始，洪婉、云善华都在这里。
刚到病房门口，一个小护士拿着化验单兴冲冲地走进去，喜滋滋地宣布道：“患者体内血红蛋白含量增长到了每升血液80g。”
“给我看看。”许负听出这是洪婉的声音。
“太好了，不过每升血液80g血红蛋白的含量还是太低了，再给她输四个单位吧。”
负责临床试验的医生大手一挥，豪迈道：“听洪总的，再输四个单位。”
这时，病房内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连忙制止道：“医生，两个单位就够了，四个单位我们……下个月再来输吧。”
病房内热烈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只听洪婉安慰道：“大姐，您放心，我们说话算话，协议都签了，您儿女输我们洪康医疗制造的浓缩红细胞不花钱，输多少都不花钱，而且我们还会给受试者五千块钱……”
安抚好患者母亲，洪婉叮嘱道：“云教授，一院这边交给你了，我去二院、三院看看。”
“洪总放心。”
洪婉点点头，蹬蹬地走向病房门口。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微微抬眼看向门外，展露笑颜道：“回来了？”
许负没有马上接话，定定地望着她。洪婉今天的妆容化得很浓，但浓妆艳抹却遮不住她眉宇间的疲惫和焦虑，也恢复不了往昔的艳丽容光，犹如一朵霜冻的玫瑰，憔悴得让人心疼。
“洪总，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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