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神明，指的是什么。”赛克斯半悬一只脚，坐在长椅上偏头望着无晓，显得比较恬静。
“听他的意思，大概是什么诱导别人去毁灭人类，一个躲在某个角落的蛊惑者吧。”无晓转过身来，拿小毛巾把刀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心平气和道。
“听起来就像……”赛克斯脑袋怔了怔，立刻想到什么，没有说出来。
“听起来就像你的第三只眼，神明利用它让你看到虚假的未来，让你产生过激的想法，对不对。”无晓微微笑道。
他很好奇赛克斯接下来会怎么做，会不会怀疑自己的信念，以至于放弃毁灭人类。
倘若赛克斯产生动摇，那么怪人协会就会失去大炯眼这个参谋，变成无头苍蝇。
怪人协会的顶尖怪人中，不管是怪人王大蛇，还是丑陋大总统、流浪帝等，都不具备统帅能力。
就算有，也只是三流水平，空有力量，不足为惧。
那么剩下的，只有行动未知，不好预测的晓组织了，无疑能减轻英雄协会的压力。
“我……”听到无晓的话，赛克斯的嘴唇轻翘，不知所措起来。
半晌过去，突然这个时候，赛克斯的脑袋莫名其妙传来阵痛，没有任何征兆，令她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牙齿轻咬在唇上。
接而响起一个语调中性的声音。
“别听他的，你是神选中的人，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即使人类被毁灭，你也能永存于世，作为一个女神统治几十亿年后的新人类，永生不朽。”
“谁在说话，滚出去……！”赛克斯情绪激动，脑袋越来越疼，双手紧紧抱住摇晃了几下。
无晓立即察觉到不对劲，走过去询问：“你怎么了。”
话刚问完，无晓的瞳孔微微一缩，他看到赛克斯的额头上，开了一条细小的竖缝，大概是两毫米宽，几厘米长，近距离能看到里面流动的星空，异象环绕，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很不自在。
无晓冷静思索，赛克斯的第三只眼不是被吹雪封印了吗，难道她受到太大刺激，被神明趁虚而入，加强了干涉，要冲开封印了。
不管不顾的话，赛克斯极有可能被神明影响心智，最坏的情况，她马上会作为神明的媒介体，变成一个强大的怪人，破坏这个世界。
神明比无晓想象中更不安分，说搞事情就搞事情，如此说来，自己与赛克斯之间的对话，它大概率都听得到，一直在暗中监视。
它不想失去赛克斯这个几年来培养的媒介体，所以急了。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眼前这个男人，他是你成为女神的阻碍，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滚出去！”赛克斯的第三只眼又睁开了一些，满脸的痛苦之色。
无晓意识到，她在反抗，不然不会这么痛苦，见此一幕，那一闪而逝的下下策，被他抛在了脑后。
无晓仔细斟酌，赛克斯的第三只眼曾被吹雪封印过一次，那么应该能封印第二次，必须尽快联络，请她来帮忙。
事情紧急，无晓摸出手机，直接给吹雪打了个电话。
嘟……
...
吹雪组的管辖区域内，目前一片和谐，吹雪正陪着望儿两姐妹，在客厅里嬉闹跑动，欢快气氛不断。
叮叮叮……
放旁边柜子里的手机铃音一响，吹雪随手拿出手机，当她看到屏幕上的备注，俏脸呆愣片刻，脑袋里顿时蹦出无数想法，无晓半夜给她打电话…是要干嘛…
“你们先自己玩，姐姐接个电话。”吹雪各自抚摸了一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望儿和希儿，微笑道。
“好。”望儿希儿齐声笑道，分别穿着白色和黑色的连衣纱裙，她们被梳理整齐的清纯发型，还别了一两个可爱发夹，是些小动物。
咚…
吹雪轻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背靠在门边，左手来回抚摸不安定的胸口，深呼吸一口气后，才接通了电话，轻声道：“喂。”
“我长话短说，你同学赛克斯在我这里，她的第三只眼出现了，目前的状况非常不好，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快来一趟。”无晓语速不拖沓，几乎一口说完。
“赛克斯？我知道了，我马上来。”吹雪本来很疑惑，这大晚上的，赛克斯怎么和无晓在一起，心里有那么一些不舒服。
但听到后半段话，她不敢怠慢，挂断电话急忙拉门走出办公室，准备去地下室开车。
“莉莉，你看一下孩子。”吹雪在大厅中扫视，看到了某张桌子旁坐着的可爱人影，对她小声喊道。
莉莉在海洋公园受的伤，已经完全康复，没有留下后遗症。
“唔…好的吹雪大人。”莉莉咽下喉咙里的汽水，放下饮料杯，站起身来甜甜一笑。
吩咐完事情，吹雪火急火燎地走进了电梯，在下落时，她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引起忐忑。
...
无人街道，长椅边。
“啊啊啊……滚出去。”赛克斯的双手依然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忍受痛苦，与神明抗衡。
“我可以赐予你无上的力量，快杀了他，杀了他。”
虚幻又缥缈的声音不断折磨赛克斯，逐渐把她的意识搅乱成一锅粥，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想，一片空白，只剩一个疼字。
即便是内心很难触动的无晓，看到这一幕，也有点于心不忍，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帮她减轻痛苦。
静默片刻，无晓忽然想到了什么，嘴巴翘起微妙弧度，轻佻道：“所谓的神明，只敢欺负一个女人，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无晓看不见神明，也听不见神明的声音，只有神明能单方面观测他。
此话一出，赛克斯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整个人弯下了腰，大口喘着气，轻松不少。
但她的第三只眼睁得更开了些，其中包含了宇宙，神秘至极，那只星空眼猛然转动，直勾勾朝无晓看了过来，虽只有一只眼睛，无晓却在里面看到了愤怒和憎恨等情感，压迫感十足。
“瞪我？瞪我又怎么样。”无晓一副耍流氓的语气，不屑道。
它神明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说降临就降临到这个世界，否则哪需要那么大费周章，到处寻找媒介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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