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事？
是什么？
一个仅十几岁大的小女孩，能做出什么样“丧心病狂”的事情，会惹得吴倩云杀掉她？！
周默一语不发，静静等待着对方的解释。
此刻，吴倩云的精神状态似乎有些不好，尤其是当她说完这句话后，眼睛紧闭，仿佛在回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双手捂面，嘴唇微微泛起紫光，似在挣扎，徘徊。
过了一分钟，她终于长叹口气，嘴角张开，僵硬的苦笑着。而这时候，她也终于说出了秦让好奇的那件事……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结束了学校一天的工作，回到家。因为平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自从小桐来了之后，怕她走丢，我每次出门都会把门锁好，并且尽可能的把家里面所有锋利的物品收起来，并且认真检查仔细，生怕她发生什么意外。”
“可是即便如此，那一日当我到家推开门时，却发现屋子里满是血迹。”
“我担心坏了，我以为是小桐受到了什么伤害，于是急忙跑到卧室。但正当我推开卧室的门时，我却惊讶的发现小桐居然不在屋子里，不过地面上……是我养的那只猫，已经死了。我当时的直觉告诉我，那一定是她干的……”
“我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做，我更不知道我分明记得自己在走之前已经把所有利器全部收起来了，她又是从哪里找到的刀。我只记得，当时我很生气，不仅生气，更有后怕！我也不明白为何会产生这种念头，但是我真的很怕……我怕有一天，我在看到她的时候，她会变成……”
“也许……我真的冲动了，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那么做！我……”
说着说着，吴倩云竟然哭了出来。她的眼角缓缓留出几滴热泪，流过脸颊，滑落坠地。也不只是在感慨那只死掉的宠物猫，还是替小桐的做法惋惜，还是……后悔自己做了“那样的事”。
亦或者……三者皆有？
看着她热泪盈眶的模样，周默忽然产生了一种“鳄鱼的眼泪”的感觉。并非他找到了什么漏洞，只是单纯的凭借直觉，认为哪里不太对劲。
盯了他几秒，尽管吴倩云的这副模样真的很令人心酸，尤其是在结合她以往的那些经历，但周默不明白，所以还是忍不住问道：“所以……就因为一只猫？你就把她给……？”
可能也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吴倩云微微点头，算是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后来呢？后来你把她的尸体送到哪了？”周默又问。
“埋了。”吴倩云低声回答道：“埋在了学校后操场的那个花坛里。”
这句话不像是撒谎，可周默心中仍抱有怀疑。明明哪里都对，但就是总觉得别扭。这种感觉仿佛就像是你在拼一个拼图，最后的图案是完整的，不过奇怪的你明明记得自己有两块碎片摆放的位置是错误的。
“既然如此，你在便利贴第九条和第十条所写的内容，其中的猫代表的就是你家里养的那只宠物猫？”
周默亮出纸条，露出了最后两条内容：
第九条：我有一只宠物。（字迹很淡）
第十条：我有两只宠物，一只猫，一只狗。猫死了，狗吃的。狗死了，我吃的。（红色笔迹，有涂抹痕迹。
吴倩云看了看，轻轻推了推眼镜，顺手擦掉眼角的泪渍，说道：“你理解对了。”
“第九条里面提到的宠物确实是指代我养的那只猫，正如第十条里面所提到的，猫死了……”
周默见她解释起来吞吞吐吐，替她说道：“猫死了，狗杀的，小桐就是那只宠物狗；狗死了，你吃的……这个‘吃’，代表了什么意思？只是杀掉？还是你真的把她吃掉了？”
“嗯……”沉吟一阵，吴倩云好像知道这么简单的解释周默压根不会信，迟疑片刻，她缓缓开口道：“这个吃指的意思其实代表了一种隐晦的含义，它没有具体的指代，就宛如……对人的压迫和束缚，让人性扭曲，简称为吃人。”
“其实上面的猫和狗也并非单纯的只是代表了宠物猫和小桐，它们也分别代表了赵昭，还有那群被操控的舆论。”
这样一说周默便明白了。
所谓“吃”只是一种描述恶劣的形容词。正如昭昭在生前所遭受的网络暴力那般，那种恶意的舆论，逼迫她“自杀”，这种行为，便叫做“吃人”。
“推赵昭坠楼的人是教导主任孙淼，因为投毒误杀晴晴的是小桐，而最后杀害小桐的人是你。”沉寂许久，周默再次确认道：“另外最早在体育场里杀死朱荣斌并伪造了案发现场的人也是你，对吗？”
“是的。”
嗯……周默闭目沉思。
进度太快了，快到他还没来的反应，就已经知晓了答案。三个凶手……全部找到了，接下来要做的便是等待游戏时间结束，就可以离开了。
“那……我岂不是没有必要再去四楼了？”诧异了一下，周默吸了口凉气，咂了咂嘴。
“总觉得有些进展的太顺利了。”
不行！一定有哪里不对，否则我之前调查的所有内容岂不是全都没用了？倘若按照这个逻辑，是不是自己在一开始找到吴倩云，直接从她嘴里得到答案，那么连眼下这个世界都没有必要过来？
“对了，你继续把剩下的两条内容解释一下吧。”周默想起来拼图还没有完全拼好，当下又道：“第七条，还有第八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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