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活成了生活的奴隶，打磨所有棱角，将自己变得圆滑，头低久了就抬不起来，甚至还按着别人的脑袋往下压，用自己过来人的经验强压着别人低头。
你站起来了，那就是另类。
他们会说，没有你这样的，我们都不会这样。
“小少爷，既然你长大了，就该肩负起家庭重担，扛好了，千万别倒下来。”乔言眉头轻挑，一字一顿地道，“你姐不拖你后腿，已经很像话了。”
“姐——”
电话忽然没了声。
乔言看了眼手机，发现因先前周书芳无数个电话的轰炸，手机已经没电了。
索性图个清静，她将手机丢到茶几上，没有再管。
*
因天气原因，今天付凉送快递有些晚，一直等到七点才回。
刚到六楼，付凉就发现不对劲——满地的泥脚印，女士坡跟鞋，不是乔言穿的那种细高跟，脚印杂乱，集中于601门前。
他尝试着摁601的门铃，但没有人开门。
再打乔言的电话，关机。
将手机放回去，付凉拧了拧眉，掏出钥匙打开门。
门刚一开，就有冷风迎面而来，凉丝丝的，冷得皮肤一阵战栗。
打开玄关的灯，付凉换鞋进客厅，赫然见到依旧开着的空调，而通往阳台的门敞开，寒风入侵，毫无遮挡。
再看餐桌，并未见到碗筷踪迹。
视线从客厅掠过，最后，在沙发上猛地顿住。
客厅灯没开，天彻底黑了，只有外面街道透射进来的光线，隐约可见沙发上躺着个人。
付凉开了灯，客厅一下明亮起来。
只见乔言躺在沙发上，背对着茶几，只有个背影，头朝阳台，正对风口，穿着下午的衣服，毛毯盖在她身上，却没包裹严实，冷风掀起了毛毯的一角。
付凉愣了下，才去将阳台门关上，然后来到沙发旁。
走近时，见到乔言将毛毯盖住了脸，只露出眉目，双目紧闭，眉头紧皱，似是睡着了，却睡得很不安稳。
白皙的皮肤泛着红。
他试着伸手去碰了下她的额头。
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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