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恕罪，那日我是被东雪拉去的，我，我，我拦不住她。郡主饶了我这次吧！”
说完就在那里不停的磕头，咚咚做响。
苏林晚无奈的指指白琉璃：
“你妹妹怎么回事，我又没动她，也没说要动她。她这样倒好像我欺负了她似的。”
白琉璃扶着东雨，将她拉起来，给她擦干眼泪，揉了揉发红的额头，认真的整理东雨的头发，有些抱怨：
“郡主的确没说什么，杀鸡儆猴也不过如此了。”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苏林晚根本不当回事：
“她胆子这么小，为何要来肃王府，这府里的牛鬼蛇神哪个不比我凶狠。”
回到椅子上，又拿起香喷喷的糕点，定睛一看手里的是桂花糕，突然觉得那糕点上像是长出了顾言绝的脸，叮嘱她不要多吃，一脸和煦的叫她阿晚，一个激灵把桂花糕丢了出去。
力道大了点儿，飞进了湖里。
随后做贼心虚般四下里看看，玉竹正负责的盯着东雪，白琉璃在和东雨说话。
还好，没人看见。
“姐姐，你跟父亲说，让我回家吧。王爷谁也瞧不上，他说的那些我都做不到的。东雪凶的很，去做什么事老是拉着我，我不去她便来打我。我打不过她。”
苏林晚在一边听着她的哭诉，略微打量了她一眼，小姑娘年纪不大，说话怯生生的，长的倒是周正，可惜太怂。
“瑜儿，咱们的父亲，我说了会有用吗。你放心只要你安分守己，会有出来的一天的。”
东雨止住哭声，欣喜的看着白琉璃。
她的姐姐从来说话都是对的，既然姐姐这么说，她一定有办法！
白琉璃看了眼正东张西望的人，拉着东雨来到她跟前：
“郡主殿下，这是我的亲妹妹白琉瑜，年纪小胆子也小，承蒙郡主多照看。”
“瑜儿，这里到底是肃王府，我日后也难再来。你若是有难处，便去找郡主吧。”
目光在她二人脸上流连，心里暗道，白家的女孩儿长相都好，看着就赏心悦目，难怪布政使要拿女儿做买卖。
“白三，她是肃王府的人，我照顾不着她，你还是去和肃王说吧。”
“姐姐……”
被苏林晚直言拒绝，白琉瑜咬着嘴唇，眼眶又红了。
白琉璃拿起帕子把她还未流出的泪水擦掉，柔声道：
“郡主和你玩笑呢，记着安分守己，否则我也爱莫能助。去吧，我同郡主单独说会儿话。”
东雨点点头，对苏林晚行了礼，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我没开玩笑，肃王府的事我管不了。”
见白琉璃在自己身边坐下，苏林晚再次强调。她绝不要逞强做自己做不到的事，害人害己。
白琉璃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一脸严肃，一字一句：
“苏林晚，不久前我做了一场梦，梦里你不是郡主，瑜儿也没有来肃王府，叶阳此时也不是齐王妃。”
她说的极慢，生怕苏林晚听不清，或者漏掉什么。
说到这里她停住，再次把视线停在对方脸上。
苏林晚眯起眼，眼里有冷酷的寒光。
“玉竹，你叫人把那个蠢货拉上来吧。之后你先回月香院，我这里不用人伺候。”
等玉竹走远，苏林晚舔舔干涸的嘴唇，裂开嘴笑了下：
“白琉璃，你竟然也活了！顾礼廷死了，你没当个太妃玩玩？”
“托你的福，他死了没多久，我也死了。”
苏林晚把玩着手里的碗盖，说不上是惋惜还是嘲讽：
“顾礼廷活着的时候待你不错，把你捧在手心，把我踩在脚下。莫不是你有了良心，给他殉情去了？”
身边的女子许久没有回答，像是沉浸在那段回忆中不能自拔。好一会儿，才释怀般感叹：
“算是吧。”
“既然活了就好好过，来找我做什么？我们虽未交恶，也没好到要一起叙旧的地步。”
白琉璃轻笑：
“你还是心直口快，一点儿也没变。我也不知道，可能心里压了太多的恨，想找个同道中人说说话，诉诉苦。哪怕一起说说联手对付叶阳她们几个的事，也好。”
“那你可找错人了，我一点儿恨也没有。除了去瑶疆学艺，也没有吃过多少苦。你自然不知，手刃顾礼廷有多痛快！”
苏林晚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寒刃锋利，匕首把手上有一条细细的链子，操控在她手中，不断的将匕首抛出拉回，她丝毫不觉得有问题。
“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请你给我解惑，你当初从瑶疆回来，不是说武功尽失么？”
苏林晚自嘲一笑：
“顾礼廷是什么人，那时候我心里已然知晓。如果不说我武功尽失，他会送我上战场，让我替他保家卫国，客死他乡。”
白琉璃听了她的话，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敬佩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回来后治好肃王的病，他便开始百般试探你。剑都刺到眉心，你竟然也能忍住不出手。”
苏林晚拉回匕首，用刀柄在眉心处来回划。前世的疤有两条，一条在眉心，顾礼廷“失手”划破。
是如何忍住不出手的呢，是看透了顾礼廷这个人，想着若是能死也不错的想法，迎着剑尖，一动不动。
“你不嫁他，不一定能改变他会登基的未来。我是来提醒你，我们的命运能改变的不多。一定要变，会付出代价的。”
“你什么意思？”
“瑜儿原本没有被送到肃王府，想必是我不肯嫁给顾礼廷的缘故。顾礼廷若是做了皇帝，苏家还是会灭门，你若是耍手段，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小。”
“可你妹妹是四年前送进肃王府的，难道你很早便觉醒了？”
白琉璃面色凝重：
“这才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我醒来不过一月有余，瑜儿早已入府。”
命运的齿轮早已转动，远比她们想象的还早。
“所以我得想个办法，让他即便他做了皇帝也杀不了人。”
“靠你自己？一个既无兵权也无帮手的挂名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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