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学智家里，唐书娟哼着小曲做饭，黎学智坐在沙发上看期刊。
“老公，我确认了，我们公司不是民营企业。”吃饭时，唐书娟笑眯眯的说道。
黎学智有点意外，“不可能吧！网上都说是民企啊！”
“真不是，起码曙光研究院不是。”唐书娟压低声音，“我们是J企。”
“怎么可能？J企招聘会这么容易？”黎学智压根不信。
“真的，没骗你。我是运气好，当时缺人，加上我之前也在Y企工作，机缘巧合。得谢谢刘小夏，要不是他误打误撞，我真错过这次机会了。”
黎学智还是不信，“你有什么证据？”
唐书娟悄声说道：“我们单位的好多人，都是从J事单位调过来的。门卫也是J人，只是没穿J装。每栋楼都有门卫，戒备很严格，我只能进出三号楼和食堂，其他楼都进不去。”
“不是吧？你确定其他楼也属于曙光研究院？不是其他单位？”
“我确定，呵呵，我这是因祸得福。离家也不算远，院子也大，还有操场，没事的时候出去走走，还能锻炼身体。”唐书娟笑眯眯的说道：“你改天再让刘小夏来，再请他吃顿饭，他可立功了。”
黎学智点点头，“是得好好谢谢他。你工作忙吗？”
唐书娟摇摇头，“一点都不忙，只负责发工资、汇款和报销，没有其他事务。”
“你们领导人怎么样？”
唐书娟想了想，说道：“我还不了解，这三天，我一共见了她两次，她好像挺忙的，基本不在单位。”
“我还是有些不相信。”黎学智说了句。
“爱信不信。”唐书娟白了黎学智一眼，“你就生怕我比你厉害。”
“哪能呀！我只是觉着，J企不会容易这么进去。行吧，算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
曙光研究院，太多人没有下班，大多数房间都亮着灯。
“请进。”听到敲门声，陈军杰放下手里的文件，说道。
来人是葛汉强，龙国知名的雷达专家，今年四十五岁，头顶微秃，身材微胖，戴着厚厚的眼睛，有股子学究的味道。
看到是葛汉强，陈军杰赶紧站起身，“葛教授，请坐，您快请坐。”说着话，又帮葛汉强泡上茶。
葛汉强笑着说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件事，我想问问陈院长。”
“在您面前，我是小陈，葛教授，您想问什么事？”陈军杰谦虚的说道。
“雍首席，到底是哪路神仙，这么渊博的学识，这么天马行空的思路，为什么我之前都没有听说过？他为什么会加入曙光研究院？陈院长，我知道纪律。但我太好奇了，这两天，我都有些睡不好觉。”葛汉强说道。
陈军杰心道：葛教授，我和你一样好奇。
“葛教授，您也知道纪律，您就别为难我了。”陈军杰笑着说道。
葛汉强掏口袋摸烟，陈军杰赶紧递烟，替他点上。
葛汉强抽了几口烟，说道：“陈院长，雍首席讲两个小时的内容，我至少得消化三四天。现在，我们分了十三个小组，每个小组研究一块，再整合起来。我有种预感，这款雷达一旦研发成功，将大幅领先任何雷达。隐形战机也会无所遁形。”
“这是好事儿，到时候，咱也有底气了。”陈军杰笑着说道。
葛汉强沉默了一会，“可是，雍首席看不上雷达这样的小玩意，研究雷达，并没有占用他很多的精力，他的时间，都浪费在了给我们讲课上。他在研究发动机，航空发动机，你知道吗？”
陈军杰点点头，“我知道，雍首席是军迷，喜欢战斗机。”
“陈院长，今天下午，雍首席在讲舰载雷达时，讲兴奋了，他讲了一样东西，航母核反应堆。我虽然不太能听得懂，但我的感觉是，他讲的没错。你知道这件事吗？”
陈军杰点点头，“雍首席很博学。”
“乐翔教授对航电系统、对雷达，也有很深的见解，非常深，不比雍首席差。他现在正负责研发一款飞机设计软件。”
陈军杰沉默了几秒，“葛教授，您说的这些情况，我都知道。”
“那为什么只研发相控阵雷达？涂层材料有了，我们完全可以研发战机，或者研发航空发动机也行。我们可以调集来更多的人手，让雍首席做总指挥。”葛汉强又补了句，“雍首席很节省，研发经费比正常研发费用要少的多。是有人阻挠吗？”
陈军杰吸了口烟，语气平静的说道：“我们缺钱。”
“缺钱？完全可以减少其他研究所的经费，把钱用在这里。”
“葛教授，有些情况，你并不了解。我也很着急，今天我又去找大老板要了五千万。曙光现在的研发重点是液晶显示器和蚀刻机。等到七月份，资金情况能好起来。”陈军杰说道。
葛汉强很不理解，“大老板？陈院长，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
“葛教授，曙光研究院隶属于麒麟半导体。麒麟半导体隶属于百分之十装修公司。六七月份，麒麟半导体会从百分之十独立出来。现在的研发经费，都是百分之十公司出钱。今天的五千万，是其他兄弟公司临时支援的，将来得还。”陈军杰说道。
葛汉强沉默了一会，“陈院长，我本来只是有些迷糊，你这么一说，我有些懵了。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研发的相控阵雷达，属于一家民营企业？”
陈军杰摇摇头，“麒麟半导体独立以后，国内十所大学将持股90%。是绝对的大股东。”
“六七月份以后，咱们就有足够的经费了？”葛汉强希冀的问道。
陈军杰又点了根烟，沉默了好一会，“大老板的意思是，万事不求人，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百分之十还会再支持一年半载，以后的研发经费，得靠麒麟半导体自己挣。问题不大，咱们的MOCVD世界领先，已经签了三十台的订单了。LED芯片也很挣钱。再等蚀刻机出来，会越来越有钱的。”
“为什么？”葛汉强问道：“为什么G家不出钱？”
“葛教授，能说的，我已经说了。您也知道纪律，我正在想办法，争取解决经费的问题。”
葛汉强叹了口气，“行吧，我相信，你肯定有你的难处。陈院长，雍首席和乐翔教授真的很厉害，你可一定要让他们好好教我们。”
“您放心。”陈军杰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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