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骤雨般的刀光将方圆数十米的范围全部笼罩，刀气纵横，无数的石块纷纷化为齑粉。
在短短两秒内李察就斩出了三百多刀，这份狂暴的刀速在突破至厄阶之前是难以想象的。
女武神站立原地一步不退，手中永恒之枪抡的飞起，枪身组成的防御圈将漫天刀光拒之于外。
李察刀势稍颓，布伦希尔德反手一枪捅出，李察不敢硬接，虚火闪烁便出现在了数米之外。枪芒所过之处，一道深十米，宽二十米，长数百米的巨型沟壑被犁出。
方才的战斗看似激烈，实际上李察的刀身和永恒之枪一次都没有接触过。
以布伦希尔德审判极值的力量加上更加霸道的冈格尼尔，正面碰撞的结果极大可能是断梦崩刃，甚至可能当场断裂。
这就是极大的基础属性差距所带来的极端不平衡战斗。布伦希尔德可以失误无数次，但李察只要失误一次就白给了。
在之后的数秒内，李察化作一道残影，围绕女武神发起了十五次不同方向的攻击尝试，但都被布伦希尔德随手破解。
唯一能给女武神造成威胁的，是一直在和她护体能量对撞的裁决之力。裁决之力和布伦希尔德法力值的消耗比大概是1:1.5。但女武神的法力值无比雄厚，在见识过李察突破时裁决之力的暴走后对于这股力量也是格外的警惕。只要裁决之力稍有突破护体能量的迹象就会往那处薄弱的地方重新汇入力量。
“还不开领域吗？”女武神轻笑道。
“你不也没用你的领域吗？交手到现在，你一步未动，显然先前我的攻击对于你来说连热身都算不上吧。”
“说实话，你的领域挺危险的，即使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攻击性的领域。”
“一般而言领域的形成会依据人的个性而定，但我的领域不是我自己决定的，在突破的时候，裁决之力是脱离了我的掌控的。”
“听起来真的听不可思议的，发生在你身上的很多东西都颠覆了我对于超凡者的认知。”
“你和诗寇蒂也一样啊，你们两个存在本身就已经颠覆了超凡界的很多铁律。我在英灵殿内网上看到你资料上写的十七岁那年成功晋阶审判。十七岁的审判，放眼整个蓝星历史都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布伦希尔德沉默了一瞬，撇开了话题：“还要切磋吗？”
“不了，和你硬实力差距太大，已经不是技巧可以弥补的程度了，等我审判阶的时候一定和你认真打一场。”
“那你要换把刀了，你这把刀已经有些跟不上你现在的实力了。【传奇级】的刀具对战厄阶超凡者还勉强够用，但是对上审判阶这个层次就很够呛了。”
李察点了点头，对于审判阶的破坏力，他深有体会。就连强如东煌钟这种镇国神话武器都能被人打出一个拳印，神话阶以下的装备在审判阶面前和纸糊的一样。
布甲等于没穿，轻甲一张纸，重甲纸折叠。
这就是审判阶强者的真实杀伤力。
不过断梦这把刀，除非真正断裂至无法使用，不然他是不会放弃的。这把刀，从他离开煌城后就一直陪伴着他，助他斩过无数强敌。更重要的是，这是他启蒙老师留下的唯一遗物。
就在这时，布伦希尔德忽然低头，手甲上跳出一抹蓝光，她粗粗扫了两眼，表情顿时严肃起来：“总部那边刚刚发来消息，让我们准备回去述职。”
“什么时候？”
“就这几天，总部那边的船只快到了。”
“行，那我们回去吧。”
布伦希尔德对李察伸出手，李察搭上她的手腕，下一秒，两人冲天而起。
风压呼呼的从体表挤过，李察情不自禁的眯起双眼，下意识的抓紧了布伦希尔德的手。
“阿斯加德据说有批量锻造神话武器的技术？”李察看向布伦希尔德，如果可以，他很希望能将断梦锻造成神话武器。
“确切的说，是矮人居住的国度斯瓦塔尔夫海姆有这项技术。【安德华拉诺特之戒】【德罗普尼尔手镯】【雷神之锤】【海姆达尔号角】甚至包括冈格尼尔的枪尖都是出自它们之手。九界诸神的武器超过60%都是由它们铸造的。”
“听起来怎么这么像阿斯加德军工厂。”李察半开玩笑的笑道。
布伦希尔德一愣：“你这么说，确实很像。”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去斯瓦塔尔夫海姆看看。”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布伦希尔德苦笑一声：“黄金时代最后，阿萨神族死伤殆尽，九界崩碎五界，剩下的几乎都成了无人的死域。在来维吉尔特之前我们女武神的主要任务就是开发九界的遗产，说实话，那些小世界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徘徊在那些土地上的除了无理智的元素生物，炼金畸变体，远古残魂和机关傀儡外没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
“听起来你们女武神的生活也挺丰富的啊。”李察笑着打趣。
“和你的生活还是不好比的，毕竟不是啥人都有机会被煌朝供奉追的满世界乱跑。”布伦希尔德也笑着白了他一眼：“不过现在的你可谓今非昔比了，以你现在的水准，哪怕在厄阶中战斗力也是顶尖层次的。那些煌朝供奉再遇见你怕是要绕着走了。”
“看什么供奉的，要是那些审判阶的大供奉出手，跑路的就是我了。”
“说实话，我觉得你现在的实力对上那些刚突破的审判阶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像你这样刚突破就有厄阶顶尖战力，整个蓝星五百年来有此成就的不超过一掌之数。”
“这就是技法的魅力啊，我们走技法一道的，境界未必高，但是战力确实是实打实的强。”
布伦希尔德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三环区的外围建筑就隐隐出现在地平线尽头。两人从高空掠过，下方隐隐传来钟声。
“那是什么？”
“学校，说实话，看到他们这样无忧无虑的坐在教室里上课还是有些羡慕的。”
“你以前没上过学？”
“八岁以前在煌城接受过皇室系统教育，八岁后浪迹天涯全靠自学。你呢？你上过学没？”
“没有，我是大公一对一给我辅导。”
“那我们要不建个学校？”
“好啊！”
“就建在下城区吧，钱我来出。”
“不行，这钱我出！”
“行行行，这钱有你一半，满意了吧。”
……
风在静谧的时间中穿行，两人的话语随着时光的流逝在风中飘出很远。
一如那美好的初衷，在岁月的熏陶下，发芽，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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