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听着，一愣，低头沉思，不再说什么话了。
言非晚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可突然，苏云又抬头，道：“非晚，你以后要结婚生子吗？”
“啊？”言非晚懵了，她大燕儿女，是不会把“结婚生子”定为人生的终极目标的，所以苏云这么一问，她是真的懵了。
苏云继续道，表明自己这么问到底是为何：“如果你要结婚生子，最后生了女孩的话，我们一起教她读书吧，把这个世界上所有宝贵的真理，都教给她。”
“……”言非晚看着她，又是懵了好一会儿，看着她，像是又一次重新认识她似的，更像是曾经以着臣子的身份许诺洛清烟一般，向着苏云，认认真真地点头，“嗯！”
+
日子就这样过着。
大夫人还是每天都舔着脸过来。苏府没有一个人好脸色看她，苏云对她阴阳怪气，洛清烟对她面无表情，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其他人更是把她当做不存在似的。
但她依旧来。
不知不觉地到了冬天，她来得更勤快了，简直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床被子，成为被子精，盖在洛清烟的身上。
（洛清烟：？？？）
慢慢地，磐石都要被感化了，苏云更是对大夫人佩服死了：贱不贱呐.jpg
可同时，苏云又觉得其实大夫人也蛮可怜的。
在大夫人的心中，洛清烟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杨书乐唯一留下来的寄托了。
她对待这个孩子，就像是对待救自己的命的救命稻草一般，就是必须紧紧攥着的那种。要不然，这个时代的女人，没有孩子了，那余生该怎么渡过，青灯古佛直到死吗。
苏云这么想着，心里憋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最后，拍拍自己的胸口，不跟自己过不去了。
看到她拍自己的胸口，洛清烟凑了过来，也给她拍胸口。
被洛清烟这么拍着还挺舒服的，苏云又对着洛清烟道：“我尽量少拿你肚子里的孩子大概是个女孩的事情刺激她。但是，这话我还是得经常对她说，我得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要不然，等洛清烟真把孩子生出来了，孩子真的是个女孩，大夫人一见真不是个男孩，说不定会走极端，把孩子掐死的。
多给泼冷水，多叫她认清现实。
洛清烟听着：“嗯。”
“洛、清、烟！”苏云叫着洛清烟，问道，“你呢，你觉得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洛清烟摇头，无论是男是女，都是工具娃，无所谓的（娃：……）。
“那……”苏云看着洛清烟的眼睛，问道，“你悄悄地告诉我，孩子它爹是谁呀？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不是我老公的。”
洛清烟突然一愣，摸着苏云胸口的手突然垂下。
苏云终于问到她这个问题了。
洛清烟这段时日也问过自己无数遍，孩子它爹是谁。
她的答案是不知道，她真没有跟男人做过那种事情。
苏云听着，吐槽道：“（你肚子里的娃又不是耶稣，肯定是有实体爹的）排除一切选项，那最不可能的也会变成可能了——你跟谁做过那种事情呢？”
洛清烟认认真真地看着她，没有任何犹豫，道：“你。”
“……”苏云直接愣住了。
洛清烟更是补充道：“只有你。”
苏云这么一听，指着自己：“你是说，孩子它爹，是我？”
“是。”
房间内的气氛突然变冷。
炭火不够烧了似的。
可苏云不愣了，回过来神儿，立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苏云笑得这么爽朗，这么没心没肺的，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洛清烟特别生气，气得胸口疼，眼睛也疼，要被苏云气出眼泪似的。
气得她最后瞪视苏云一眼，挺着大肚子，撞开房门，踩着屋外皑皑白雪，拂袖离去。
“诶？”苏云立刻冲上去，扶着洛清烟，“地上都是雪，你别走了。就在我屋里过一夜吧。”
反正这段日子以来，洛清烟不一直睡她这里吗。
可洛清烟老别扭了，直接甩掉了苏云的手，固执地离开了这里。
那一瞬间，望着洛清烟离去的背景，苏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来了《一剪梅》的BGM。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一瞬间，她又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秋雅！”
走在前面的洛清烟：“？？？”
不挽留我，还叫起来了陌生女人的名字？
洛清烟更是握紧了拳头，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
她突然觉得苏云这个家伙不可爱了！甚至可恶极了！
苏妖精！
+
第二天，苏云一大早起来，还想着昨晚洛清烟气鼓鼓地离去的背影，看着屋外又下雪了，发呆了好一会儿。
但她这次蛮有良心的，没有哼起来《一剪梅》调子，反而又批了一批炭火给洛清烟。
洛清烟大概很快就要生了，可不能把她给冻着了。
批完了，苏云就又去繁花楼赚钱养家去了。
就是觉得好像今天比昨天更冷了似的。
但是没关系的，有她在，洛清烟一定能好好度过这个冬天的。
+
今天繁花楼很忙，苏云一直忙到了下午。
但今天的天也黑得蛮早似的，稍不留神，太阳就要落下来了。
苏云估摸着今天她又是得披星戴月，很晚才能回去的时候，苏府的小厮却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洛清烟要生了！
苏云一听，内心一惊，诧异洛清烟这是早产了？
但她表面上还挺平静的。苏家要有小孩子降世了，那以后，她就是长辈了，她不能像以前那样冒冒失失了，要有长辈、苏家大主人的风范了。
她便更是平淡地问道：“已经生出来了？”
“没。”
“那你过来做什么？叫我过去等？我还忙，我过不去……”
谁知，小厮却喊道：“她难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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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断更了一天，这章缺斤短两地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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