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武部长谈好薪资待遇之后，叶罗又在公安局里逗留了一会儿。
主要是他在螺旋楼梯上和傀儡师打过照面，依稀记得她的长相，回来之后就安排了专人按照叶罗的口述将傀儡师的长相画出来。
不能说十分传神，只能说一点不像。
叶罗对此也没办法，当时只是匆匆一瞥，没看太清。
警方以涉及非法交易的理由查封了泰安足浴城，派了做好防护的专业人士去回收杨羽升的尸体和那几百个患者，一一核对患者身份，未来几个星期都有得忙。
出了公安局之后，叶罗打开手机，看看时间，十二点多了。
学校已经放学了。
微信有未读消息，是穆怀春问他怎么不在家，叶罗回了句自己在外面买菜，马上就回来。
随便拎了点东西，叶罗匆匆忙忙地回到家。
刚打开家门，坐在沙发上看着发愣的穆怀春就急急忙忙跑上来，好像几年没见似的，接过他手里的袋子。
“哥哥，你的脸色好差，怎么了吗？”
叶罗蹲在门口，一边换鞋一边说：“今天第一天跟避尘他们出任务，出了点意外，受了点小伤，已经让医生处理过了。”
“哎——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吗？”穆怀春满脸担心。
“是挺危险的，不过还好。”叶罗不甚在乎地说：“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意外了，我和上司谈好了，他们会尽量避免让我做危险的事情。”
“喔……”穆怀春略微放了心，没有再多说什么，，其实不管叶罗说什么她都会信的。
双手拎着袋子走进屋子里，穆怀春将叶罗买回来的东西挂在桌角上。有排骨、花甲、莲藕什么的。
“今天午饭要吃排骨吗？”
“嗯。”叶罗捏了捏穆怀春的脸蛋，笑着说：“做莲藕排骨汤喝，美容养颜的。”
“那，我也来帮忙！”穆怀春一下就开心了起来。
兄妹俩开开心心地一块做饭，叶罗主厨，穆怀春给他打打下手。
盐池的教学模式相比其他城市还是比较宽松的，初中生中午十二点上完课回到家，吃完午饭就可以直接在家里午睡，赶在下午两点之前到校上课就可以了。
忙忙碌碌半个小时，做好的菜终于端上了桌。
很简单的几个家常菜，干煸豆角、辣炒花甲、白灼生菜，和香喷喷的莲藕排骨汤。
饭前喝汤，苗条健康，盐州人都有这个习惯。
穆怀春为两个人盛好汤，搬了个椅子坐在叶罗身边，和他一起吃饭。叶修远依然没回家，这个人像是住在单位了。
好在叶罗一开始就没煮他那份饭。
“哥哥。”穆怀春捧着碗，脉脉地望着他，“我们以后每天都可以这样一起吃饭吗？”
叶罗摸了摸她的头，“只要你以后不觉得我烦，变得讨厌我就好。”
穆怀春今年14岁，算算时间，叛逆期就在这几年。
“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她绷着个脸，认认真真地说。
“好了，吃饭吧。”
“嗯。”
穆怀春低下头，乖乖啃排骨。
两个人吃完饭，洗过碗，穆怀春要去午睡了，叶罗则是回自己房间自学功课。今天请了一整天的假。他如今虽然有了份体制内的工作，但学业还是不能落下。
要陪穆怀春去云都上学的……
一直秉持着咸鱼生活理念的叶罗，头一回感觉自己开始卷别人了。
叶罗自己念功课的时候，公安局的干警们正忙得晕头转向。
大厦楼顶的患者尸体都被砸得四分五裂，光是拼凑残肢和鉴定死者身份就是一项大工程。
另外，警察还在大厦的地下发现了一处密封的地下室。穿好全身防护的警员破门而入，在里面找到了不少雾血花粉样本和植株。
“很显然，傀儡师就是在这里对普通人授粉，让他们患上花粉症，从而筛选出能力者的。”
武陵亲自抵达现场，得出了这个结论。
“通过筛选成为能力者的人，会被傀儡师奴役，成为她的「五指」之一。而没通过筛选的，就是楼顶那些尸体。”
“这是真我教的教义，只有通过神明筛选的人，才能凌驾于凡人的力量……”
而真我教所崇拜的神，无非是雾血花。
一旁负责记录的警员已经不忍再说下去了。
武陵的拳头上爆起根根狰狞的青筋，他正压抑着极度的愤怒。
这样的恶性事件在他的辖区内爆发，简直就是在抽他这个部长的耳光。
“泰安大厦的地下工程规模不小，谁批的改建许可？谁做的安全评估？……傀儡师是怎么在我们的眼皮底下隐藏这么久的……”武陵忍着怒气问。
兰仕文叹了口气。
“部长，您知道的，这是傀儡师的手笔，她的能力就是控制他人。钻个空子再简单不过了。”
“查。”武陵说：“傀儡师控制了哪些人，影响到什么程度，全都要查出来。”
“我们恐怕没有那个权限，部长。”
兰仕文说：
“泰安足浴城是「泰安集团」旗下的产业之一，这个集团在盐池扎根已久，已然是一座庞然大物。我们想要强查泰安集团的话，恐怕需要更……更高级一些的许可。”
武陵一下乐了。
比他这个部长更高级的许可，那不就是叶修远的许可？
换做以前，他还真有点怵叶修远这只老狼。但现在不用了，他儿子都在自己手下打工，当爹的还能不配合自家儿子的这个顶头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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