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上雪山的旅途并不好走，他们歇在山脚下面。
前方的路被茫茫风雪覆盖，硬生生看不见前行的道儿，只能等着上了山就失去了方向感的顺子缓过劲儿，带领他们顺利找到的道路。
陈皮阿四和叶成他们坐在一边石头上闭目养神，胖子握着马拉着的犁耙绳，苦不堪言地和吴邪抱怨着，潘子以大哥的心态安抚着，众人脚步都有些疲惫。
“是雪啊！”
“好大的雪！”
充满惊奇地声音突然响起，众人扭头，就看到唐棠蹲在地上玩着雪。
胖子见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我说棠妹儿啊，你没见过雪咋地，这还能让你开心这么久啊？”
吴邪也忍不住扬起唇角。
唐棠穿着较为厚重的羽绒服跟着小队一起前行，身为土生土长的澳门人，她并没有见过这么多雪。一上山就忍不住兴奋劲儿，脱下手套这里摸摸那里瞅瞅，还捏成了圆溜溜的雪球，在手里把玩着。
听到胖子的话，唐棠瞥了一眼他，没有回答他的调侃，反而一个下蹲，直接把手中的球砸了过去。
胖子还在说话呢，脸上就被“啪”地一下扔中了，话语截止在嘴边，表情震惊。
“棠妹儿！！”
“哈哈哈！”唐棠毫不客气地再扔了一个过去。
胖子被故技重施，手里又牵着绳子，心里气急败坏。他磨了磨牙，把手中的绳子重重地塞给了身边的吴邪。
“天真，你帮胖爷我拿着。我今儿非得把这臭丫头好好教训一顿！”
说完这话，他也不管吴邪什么想法，手在地上随便揉吧揉把，握着一团雪球就冲了过来。
唐棠见他体态像个山猪一样冲了过来，立马挑眉喊了一声：“瞎子！”
黑瞎子呲了呲牙，把手上的包往背后一背，猫着身子就站到了唐棠身前。在他手里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捏好的大雪球，上下抛掷着，望着胖子的眼神里满是挑衅。
“胖爷，来啊。”
胖子：“……”
“呸！爷爷我倒是不怕你们！”
胖子被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样子恶心到了，对着黑瞎子扔出雪球不算，还扭头冲着吴邪大喊了一声。
“天真！帮我啊！”
“我不——”
吴邪话音未落，就见前方的胖子利索地蹲下身子，露出了身后的他。而没了胖子在前面挡着，黑瞎子的雪球就正好砸在了吴邪的肩膀上。
吴邪脸黑了。
他扯着绳索走到张起灵面前，抬手就要重复胖子之前的话：“小哥，你帮我——”
张起灵：“不。”
吴邪：“………”
奶奶个腿儿！有毒是吗？！
张起灵淡淡地瞥了一眼潘子，又看了一眼吴邪，意图再明显不过。两个眼神甩过去，他就侧过头走到一边去了，在他的这个角度，能够正好看见红色的鸡冠蛇和唐棠蹲在地上玩雪的样子。
女人漂亮的脸上被冻得通红，不停地吸着鼻子，但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
和她一样开心的是鸡冠蛇，它整个人埋进了雪地里，左右打着滚，把身上沾满了雪点，又像狗一样抖了抖身子，吐着蛇信子。
唐棠把手里的雪球丢给鸡冠蛇，鸡冠蛇就用尾巴打回去，一蛇一人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的要死。
张起灵觉得她们幼稚，但唇角又忍不住轻轻扬了扬。
“下雪啦！”
唐棠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雪扬起来。
白色的碎雪如同大片柳絮一样落下，她仰着脑袋在雪里转着圈圈，一向明艳精致的脸上多了几分孩子气的单纯。那双潋滟的凤眸也带着笑意，扭头之间就和张起灵对视在了一起。
张起灵愣了一下，随后快速拉下唇角，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唐棠挑眉，左右望了望打成一团的胖子、吴邪、黑瞎子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入战场的潘子，悄咪咪地握住一团干净的雪，对着张起灵挥了挥手。
“喂，你过来！”
张起灵没动。
唐棠轻笑了一声，她双脚在原地蹦了蹦，近而整个人跑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小炮仗一样，急急忙忙地跑向了张起灵的方向，在快要到的时候，她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张起灵反射性地跟着伸出手，在一刻，自己的腰肢就被修长的大腿围住了。
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唐棠抱在了怀里。
就犹如前年跨年的时候一样，他抱着唐棠在澳门看雪。
唐棠和他凑地极近，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把手里的雪一下子塞进了张起灵的后脖子里。
张起灵眸光淡淡地望着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涌起来。拥抱着唐棠的胳膊忍不住加大了力气，随后又克制地松懈了力道。
“还没玩够吗？”
都这么多次了，还是要这样玩。
唐棠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无奈，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双手撑着他的肩膀，利索地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你都不能多点表情吗？”唐棠撇了撇嘴，“之前也是，你倒是做出点被冰到的感觉啊？”
佳人离开，张起灵胸膛空了空。他缓缓收回了停滞在空中的手，插进了自己的口袋了，有些敷衍又有些淡漠地嗯了一声。
听错了？这家伙在回答她的问题？
唐棠歪头看了过去。
张起灵被那视线看地有些迟疑，可能是估计唐棠的心情，也可能是有一些别的想法，总之他竟然又再次回答了唐棠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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