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道刷过老人的市民卡后，看到了老人的名字和简单的几次门诊病史。
病人叫冯双梅，82岁，家住在乔星街道西苑小区11幢2单元101。
既往病史里有多次出现‘帕金森综合征’，然后在乔星社区开药治疗。
冯双梅眼神迷离地望着徐公道。
徐公道问道：“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不舒服吗？”
他看见冯双梅有些出神，故意加大了声音。
冯双梅双眼空洞，看起来很困，精神状态不好。
徐公道简单评估了片刻，冯双梅为‘嗜睡’状态。
“中邪了？”顾凌心里嘀咕道。
她看着冯双梅，总觉得冯双梅身上透着一股诡异。
冯双梅就像被抽离了魂魄一样，一直魂不守舍的，这点看得顾凌有些不解。
冯双梅呆呆地看着徐公道，没有回答问题。
顾凌见状，误以为冯双梅还是没听见，清了清嗓子。
徐公道见顾凌说话前的举动，立刻遮住了耳朵。
刹那间，顾凌就喊出声来了：““阿婆，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顾凌几乎是吼着说道的。
声音温柔但又清冷，拿捏着恰当的好处。
冯双梅眼神终于恢复了正常，点点头。
说完以后，顾凌觉得都有些声嘶力竭了。
顾凌小声对徐公道说道：“有水吗？和这奶奶说话真费嗓子。”
徐公道苦涩一笑。
你是真费嗓子。
而我是废耳朵。
徐公道将捂在耳朵上的手缓缓放下。
“有水吗？”顾凌看向徐公道，问道。
徐公道点点头。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瓶没有开过的农夫山泉矿泉水。
“昨天买来的，未开0封的。”徐公道说道。
顾凌抢过徐公道手中的矿泉水，然后轻轻抿了几口。
冯双梅说话道：“医生，我有不舒服。”
徐公道反应过来，立刻问道：“你还有什么不舒服？”
他见冯双梅总算有了反应，于是抓紧时间问病史。
不然等顾凌去问，徐公道怕老人病没治好，自己的耳朵要先被顾凌给震聋了。
冯双梅捂着胸口道：“就是心慌，手脚觉得没有力气，然后随着偶尔会透不过气来，脑子也转德越来越慢，很困。”
“我是不是有老年痴呆了？”冯双梅神色紧张。
冯双梅说话时一直一脸困意的样子，尤其是那眼睑困得好像随时都要合起来一般。
徐公道想了想，说道：“不像，先做检查吧。”
“病史记录完毕。”徐公道说道。
徐公道开始开检查单，准备检查冯双梅的电解质情况。
“白护士不在，没人抽血。”徐公道喃喃道。
徐公道猛然意识到白晴不在身边。
顾凌问道：“你不会吗？”
徐公道看向顾凌，僵硬地一笑。
他会个屁！
医生和护士是两个专业。
让徐公道做‘四大穿刺’可以，但是做这‘静脉采血’，他经验太少。
打印机轰然响动，徐公道电脑上开好的检验和检查的申请单从打印机里缓缓出现。
冯双梅下意识就伸手想拿。
徐公道一把抢过。
冯双梅愣住了，疑惑道：“徐医生，不是要做检查吗？”
徐公道点点头，随后立刻摇摇头。
这抽血肯定是要抽的，关键是白晴不在，这抽血的操作谁来做？
徐公道有些为难。
他正犹豫如何向冯双梅解释的时候，顾凌一个拳头轻轻地捶在了徐公道的手上。
顾凌皱眉问道：“你抢老人家的‘化验申请单’干什么！”
徐公道惊得松开了手。
捏着的化验单也落进了顾凌的手中。
顾凌将化验单递给冯双梅。
她朝冯双梅道：“奶奶，快去做检查吧。”
徐公道怔住了。
冯双梅站了起来。
徐公道连忙喊住冯双梅：“等等。”
顾凌起身搀扶着冯双梅，准备扶冯双梅去做检查。
她看向徐公道，疑惑道：“你干什么？还有什么检查要做的吗？”
徐公道给顾凌使了眼色。
顾凌于是先扶着冯双梅再次坐下。
徐公道缓缓说道：“因为我们急诊科是的护士暂时不在，没人抽血，我需要打个电话给急诊的护士，让护士先回来。”
顾凌的墨色长眉露出疑惑，她郁闷道：“一定要在你们急诊抽吗？外面不是还有输液室和抽血的窗口？”
“嗯，只能在急诊。”徐公道说道。
看着手持拐杖的冯双梅行动简单，徐公道感觉他的心像被锋利的锉刀来回地锉着，于心不忍。
但徐公道不得不实话实说道：“这个点就急诊的护士在，外面大厅抽血窗口的护士已经下班吃饭了。”
“乔星社区医院，除了急诊的值班护士，医院大厅里的抽血护士，一般到点就上下班，没有中午值班。”徐公道解释道。
冯双梅眼神里露出失落。
顾凌也是松开了搀扶在冯双梅身上的手，说道：“奶奶，你先坐会吧。”
冯双梅坐了下来，但脸色起来极不舒服。
她面容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徐公道坐在她的对面，不用听诊器都听见很明显的‘哮鸣音’。
‘哮鸣音’是干啰音，常见在‘支气管哮喘’或者其他呼气困难的疾病，一般有气道病变。
徐公道将他的手机递给给了顾凌。
顾凌看向徐公道，问道：“怎么了？”
徐公道皱眉说道：“你帮我打电话给白晴，让她赶紧回来，冯双梅呼吸困难，我需要带她去对面急诊留观室吸氧。”
顾凌惊道：“我？”
徐公道没时间解释，他斩钉截铁道：“对，就你了，顾记者快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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