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愣了一下，挠挠头说：“这个可能不行。”
沈星宇不放弃，追问道：“放心，我们只是想问几个问题，保证不会骚扰人家的！”
“不是因为这个啦。”男孩说，“那些人都嫁去外面了，没有留在村子里。”
司如雪惊讶道：“全部都外嫁了？”这太不正常了，一开始小丁就直白地说过，这个小山村异常封闭，几乎是与世隔绝，一般情况下，这种类型的村子内部通婚情况都会非常严重，女性嫁人都会优先考虑本村人，不可能所有人都嫁到外面的。
除非……那些新娘并非出嫁，而是都死亡了。
几个人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的神色，沈星宇清了清嗓子，搭上男孩的肩膀，继续问：“你们不是要送新娘子出嫁么，知不知道她们最后去了哪里？”
男孩有些为难：“我还没成年，没资格进送嫁的队伍，不过我以前有一次悄悄跟在后面，亲眼看着大人们把新娘送出村，但是外面的雾实在太大了，她们一出村子，我就看不见人影了。然后没过多久，大人们就回来了，前后不到十分钟吧，所以我觉得她们嫁的地方应该不远。”
宁洲沉思了半晌，轻声对另外三人说：“我有种感觉，那些新娘都消失在雾里了，或者说……被雾给吞噬了。”
沈星宇想到夜色下的那片红雾，不禁点点头，他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红嫁衣是伴随着浓雾出现的，新娘的死亡绝对与雾气有关。
另外还有一点，宁洲也十分在意，他故意问：“可以带我们到村外转一转吗？”
男孩脸色一变，拨浪鼓似的摇头：“不行，不行，雾太大了，外面很危险的。”
宁洲“啧”了一声，倒也没有感到意外，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里的村民貌似对浓雾讳莫如深，现在看到男孩的态度，就更加证实了这个猜想。
浓雾无法在白天进入村庄，甚至在午夜时分，雾气也只是袭击了位于最角落的喜楼，没有深入到村子腹地，在一定程度上，村庄的界限确保了村民们不会遭受到浓雾侵袭，可也间接地限制了村民们的行动范围——他们没有办法自由地出入村庄。
似乎唯独送嫁这个特殊的时间点，村民们才可以在浓雾中通行，将新娘送出去，短暂地在雾气里停留。
于蕊瞥了眼男孩，窜到宁洲身边，压低声音说：“K神，那片浓雾不会是诅咒一类的玩意吧？”
“也不是没有可能。”宁洲道，“对了，说起来，你们这儿有谁会做衣服吗？”后面这句话是对着男孩问的。
“李婆婆就会，她是咱们这里绣工最好的！”男孩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宁洲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想做一件嫁衣。”之前他答应过红嫁衣的，要自己亲手做一件，宁洲并不想尝试违约的后果。
听到这个回答，男孩肃然起敬：“原来如此，真难得啊，我们这儿的女孩从来不会自己绣嫁衣的，都是穿准备好的衣服，你一定手很巧吧？”
宁洲想了想，丝毫不脸红地点头：“没错。”他在割肉放血、杀鬼砍人这一道上确实堪称精通，可以实现一秒钟无痛入土，他自认为说一声手巧也不为过。
男孩并不知晓宁洲自信背后的血腥，他兴冲冲地领着几人来到一户人家面前，敲了敲门，冲里面喊道：“李婆婆，有人想要跟你学做嫁衣！”
等了一会，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后露出一张年迈的脸，李婆婆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脸上的皱纹如同风干的橘子皮，她将眼睛眯起一条缝，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四名玩家，最后将视线落在宁洲身上。
“谁要学？”她沙哑着嗓子问。
宁洲举起手，模样看起来十足的乖巧：“是我。”
“我可以教你，但是我们这儿没有嫁衣的材料。”李婆婆问都没问原因，直截了当地说，“这里只有白布，你们要自己去弄染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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